老虎如计划般发狂,可是池簌竟然单凭一个人把这头猛兽拦住了,令魏光义和洪省都又是震骇又是失望。
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在想,京城中传回来的消息果然没错,此人武功绝高,又对应翩翩忠心耿耿,根本不受挑拨。
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都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保护应翩翩,要对付起来可难了。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居然能碰上天上掉馅饼一般的意外惊喜,这次虽然没能伤及应翩翩,池簌却好像突发了什么疾病一样,杀掉老虎之后就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眼看竟仿佛奄奄一息了!
如果能除掉这名高手,接下来要摆布应翩翩,可就简单多了。
两人大喜。
但随即,洪省便露出了满脸担忧之色,疾步跑了过去,一把握住应翩翩的手,关切地上下打量他:
“贤侄,贤侄,你没事吧?方才当真好险!如果你有个什么意外,我可怎么跟你爹交代呀。”
应翩翩一时顾不上跟洪省做戏,他半跪在地上扶着池簌,身体僵硬,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几乎是一片空白的。
自从和池簌相识以来,在应翩翩只觉得这个人武功高绝,无所不能,而且似乎永远也没有放弃、沮丧、失败的时候,总是沉默而可靠地出现,他几乎无法想象对方倒下来的样子。
但短暂的冲击过后,应翩翩想起刚才池簌坚持着对他说的那句话,情绪也很快冷静下来,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池簌当初重病,莫名在韩小山的身体当中醒来,但原身并未死亡,如今他怕是已经感觉到自己要回到原来的身体中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池簌目前应该就身在七合教的总部,离这里不远。
可应翩翩的心里还是疑虑重重,他不知道池簌是如何做出判断的,这件事情毕竟太过离奇。
他当真能回去吗?而他原来的身体又还能不能用?
应翩翩将手放在韩小山的胸口处,感受到对方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做出了决定。
无论如何,他目前只能尽量做好他能够做的事,起码韩小山的身体必须保住,剩下的事情才能再行设法。
应翩翩把手从洪省手中抽出来,脸色冷沉盯着对方,质问道:“洪大人,这只老虎为何会突然发狂?此事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
说着,他又厉声呵斥旁边的护卫们:“还有你们,都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大夫过来给我的爱妾诊治!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轻易就善罢甘休!”
池簌明明一点都没有受伤,却莫名昏迷了,原本还有人对其中的原因有所奇怪,但应翩翩这一发火,便将他们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回了老虎的突然袭击上。
那几名护卫都知道他脾气不好,被应翩翩这一叱连忙赔罪,立刻去找大夫,
应翩翩甩开洪省的手,将韩小山的身体暂时扶到旁边的座椅上靠住,这时,萧文也收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连声询问:“少爷,您没事吧!”
他来到应翩翩身边,上下查看应翩翩的情况,又帮着一起搀扶韩小山,只是手却在微微地发着抖,几次都用不上劲。应翩翩扶住韩小山的肩膀,盯了萧文一眼,那目光中的镇静冷凝之态让萧文心头微顿,也有些冷静了下来。
他凑近应翩翩的耳边说道:“金玉流死了,我看到了他的尸体,一刀毙命。”
应翩翩的手指倏然收紧,却问道:“梁间走了吗?”
萧文低声道:“是。”
两人这短短的交谈只有片刻,魏光义也已经赶了过来,一反常态,态度非常诚恳地向着应翩翩赔礼道歉,还主动令人将刚才吹哨的那名驯虎人押了过来。
魏光义当着应翩翩的面寒声向那人质问:“这老虎为何会突然冲破笼子跑出来?是不是你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还不快把事情老老实实地说出来,给应大人一个交代,否则你今天也别想活了!”
他的话将那名驯虎人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跪下磕头道:“大人饶命,草民也实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头老虎是被我们家老爷从小养到大的,对他的感情十分深厚,看到一般人也很亲近,确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发狂过。除非……除非……”
他说到这里,犹豫着顿住了。
应翩翩看到对方的神情,这个瞬间心念转动,已经猜到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这件事一串,所有的阴谋设计立刻在他的心中清晰起来。
应翩翩脸上浮起一抹讽笑,一振袍袖,施施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着对方说下去。
魏光义不耐烦地道:“除非什么?还不快说!”
那名驯虎人小心翼翼地看了应翩翩一眼,犹豫着说道:“草民以前只见过,有人要伤害我家老爷时,这头老虎才会不要命地去攻击那个人。或许……或许它是在哪里闻到了老爷的气息,以为老爷遇到危险了。”
洪省这时也说道:“金老板今天确实没有出席宴会,说是身体不适,难道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来人,快去金老板那边看一看。”
其实应翩翩刚才是想吩咐萧文,让他设法把金玉流的尸体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