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蔚动作一滞,抬头看他,而后摇头;“班叔说笑,我是如何也不会打得过您的。”
无论是班善抠掉颈间的符文,释放出全部实力的状态,还是他压制实力,将修为控制到与他一般无二状态的情况下,他都打不过。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说罢,楼青蔚心里还是不熨帖,又不软不硬地刺了他一句,“或许,您以为我能?!”
班善垂首,用指尖慢条斯理地敲了几下面前的酒盏,看着里面破碎的涟漪液面,叹息:“你当然不能。”
楼青蔚收回视线,一脸无趣。
班善:“但是,提升的实力是你自己的,不是吗?”
楼青蔚又将视线转了回来。
班善:“没想到,你这休养了几日回来,就连身上仅有的那股冲劲儿就没有了。”
楼青蔚忍了又忍,将自己被他这拱火的口吻,给惹出的怒火压下:“那便等之后吧,我现在想跟在我师父身边,可能不太有时间,留下来反复挑战。”
班善:“若是来得及呢?”
楼青茗与楼青蔚一起转头看他。
班善:“我这时间也紧得很,三十年,让你稍微提升提升,之后我也就没再有时间管你。自己的事情,自己面对,没得总将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
楼青茗语气惊喜:“三十年的意思,是这期间静重真尊定然会无碍吗?”
楼青蔚眼睫轻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捏住酒盏的手指微微缩紧,等着他的答案。
班善没有与他对视,而是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慢条斯理:“我只是说,三十年的实力提升,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有这句话,楼青蔚当即挺直脊梁,应声:“那自然可以。劳烦班叔。”
不远处,楼青茗诧异地多看了班善一眼,她不是很明白,他为何会中途松口,但这无疑是件好事。
之后,他们便迅速敲定了之后的行程,楼青茗与楼青蔚便告辞离开。
又小半月后,静重与雪姬苏醒,他们一行人便前去与班善道过谢,便暂离了天机门。
等他们离开以后,理善峰的后殿之内,霍玲才转头看向班善:“等之后蔚宝回来,你也不要总欺负他。”
班善给她递过去一枚养身灵果,轻嗤开口:“这话说的,我这哪里是欺负?!分明是善意的帮助。再说,我就算想欺负他,又能欺负到几时?!再过一阵,咱们就要闭关,不理会这些外面的俗事了。”
霍玲看着他的表情,心情莫名地就低落下来:“闭关啊。”
班善侧首,揉了揉她的手心:“你的学习之路才刚刚开始,现在可不能厌学。”
霍玲抬眼,看着他笑:“怎么会?!到底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不是吗?”
说罢,她反手将他的手握住,“救下我,让你们多出了那许多的推演任务,你可曾后悔?!”
班善伸手,将她轻轻环住,认真回答:“我也并非生来就是个木偶模样,人生在世,总要冲动一回。不过也仅此一次,之后再也不会。”
说罢,他又垂首看她,“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霍玲当即舒展开眉梢,展颜笑道:“我自然不会。”
她自己选择的路,从来不会后悔!
*
楼青蔚在护送静重等人回御兽宗的路途中,是与楼青茗一起的。
路上,静重的情绪早已调整好,询问楼青茗道:“少宗主在这里,想必相关悬赏早已在宗内挂出去了吧。”
楼青茗颔首:“宗内自有一套评判标准,我只是给出了提议。像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咱们宗内的弟子不占理,宗门都会接手进行处理。”
这件事,往小里说,是私人恩怨;往大里说,却是可震慑外界,增加宗内弟子的凝聚力的一次团建。
他们御兽宗刚刚升等至一等宗门,期间做出的每一项决定,都会影响到宗门形象,故而,邹存完全不介意去抓这个典型,树立这次的威望。
毕竟这群人对于御兽宗而言,修为适中、能力适中,最为适合敲山震虎。
当然,也能给那些之后可能将目光放在静重以及俞沛身上的宵小,予以震慑,为他们提前清缴阻力,希望少发生一些人为意外。
“现在人正在清缴追捕,据说已经有了线索,说不定等师叔回去,就能听到最新进展。”
“这么快?”
楼青茗就笑:“毕竟贡献点给得多。”
静重闻言也笑,她面上不由带出几分惋惜:“希望没抓全吧,我也想亲自寻回去,练练手。”
此时,她的神情依旧平静,眼底却不期然地泄出几分寒光,显然对于之前的经历恨意未消,怒意未减,依旧耿耿于怀。
楼青蔚将她的肩膀按住:“再想报仇,也得回去养好伤再说,你这伤,少说也得养上几十年。”
雪姬闻言就笑:“放心,我会看好她的。而且之后再出去,我们也不会再轻身而行,肯定会带足人,蔚宝可无需担心……”
他们一行人在赶路过程中,按照楼青茗与楼青蔚的想法,在瑞莒城稍作停留。
期间,两人去了贺楼酒庄一趟,偷偷回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