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容嫣蹲着身子看了会儿尸体,看得多了,也就没刚开始那么怕。
她耽搁时间越长,这种人心情也就越发浮躁。
“大人,她既什么都看不出来,该履行刚才说的军令状了吧?”王木妻子适时道。
她眸中满是期待之色,恨不能薛大人立刻将池容嫣斩首示众。
而池容嫣本人神情并无任何慌乱,她眼眸在王木身上流连。
定有不对之处,只恨古代没有DNA技术,测不出这柄刀上除了池骁指纹外,还有谁的。
不过,王木这死相着实奇怪。
就算是突然被人一刀刺入胸口,身体也不会扭曲到如此程度。
或者他在死之前经历了什么,抽搐了?
池容嫣低下身子越发靠近王木,见她这么拼,众人皆是道吸口凉气。
池三小姐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们只是在旁边看着就觉得慎人,她却还能亲自上前细看。
“此处不对!”池容嫣食指指着王木下巴。
王木妻子眸缩紧,“相公平日喜欢喝酒,是以此处青筋早就是泛红的。”
池容嫣挑眉,这话说给旁人能蒙混过关,可她这儿不行。
“喝酒?”她嗤笑了声。
见她神情十拿九稳,王木妻子默默吞咽口水,额头上升起细密汗珠。
难道,这池三小姐还真看出了什么?
不过是个闺阁小姐而已,怎么可能?
池容嫣不再与王木妻子纠缠,她对薛大人拱了拱手道,“民女一早便说了,民女是通晓几分医术的。”
“常人被刺入胸口一刀,就算失血过多而亡,也不会有如此奇怪的体征。”
薛大人闻言连连点头,“确实。”
见他附和池容嫣的话,王木妻子面上急迫之意更甚,却又什么都不敢多说。
“那大人就不想知道为何他身体这般扭曲?”池容嫣语气中夹杂了些怒意。
她没想到古代官府进这般不负责任,明明晓得尸体不对,却还不管不顾说池骁就是凶手。
崔大人面色未变,“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句话简直是个万金油,池容嫣吐出口浊气,算了,此刻不该计较这些。
“大人且看王木十指,指缝之处。”
听到池容烟这般说,王木妻子愣了下。
方才不还说是脖子底下青筋有问题吗,怎么又成了十指?
她与众人一般,看着王木十指,指缝中有许多污秽之物,除此之外没任何不对。
“我看池小姐这是得了失心疯不成,非得给你兄长找些莫须有的证据,将他罪行掩盖?”
“池小姐难不成真把旁人都当傻子看了?”
王木妻子嘲讽说出此话,池容嫣并未生气,面上甚至还带着友好笑容。
“夫人所言不对,方才是夫人说王木平日里极为捡点,若他检点,指缝中为何又会有这些东西?”
她这话问的王木妻子面上嘲讽之色顿失,她张了张唇,却又说不出什么解释。
池容嫣挑眉,“怕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心虚吧?”
“你在胡说什么!”王木妻子听到此话后立刻梗着脖子看她。
眼见二人要因为指甲缝里的污秽之物吵起来,薛大人心中顿觉无奈,伸手重重拍了下惊堂木。
“肃静!”
“你们二人不可在公堂上争吵!”
“池三小姐,若有证据,立刻说出,若无证据与池骁打入大牢。”
薛大人本就是个公是公办的,不会讲究任何人情。
方才池容嫣亲自说了,自己要与兄长共患难,自然要说到做到。
王木妻子不情不愿,闭上嘴巴。
池容嫣又将手指指向青筋处,“此处便是最好证据,即便爱喝酒,筋也不会变化到这种程度。”
“唯一解释,便是王木生前服了毒药。”
“江湖上有种自南江传来的毒,名叫百魂散,顾名思义,此毒剧烈,服下后魂飞魄散,就算你有一百个魂魄也没用。”
“你在胡说什么,我相公是被池骁捅死的!”王木妻子立刻道。
她噌地站起身,“我夫妻二人,与其他人无仇无怨,又怎会有人大非洲者给我相公下毒?”
王木妻子此时面上满是怒色,比方才厉害了不少。
池容嫣挑眉,生气了,她越生气,越是能证明王木确实是被毒杀的。
不过……她眼珠子一转。
“那下毒之人可知,若是沾染上百魂散药粉,只要双手浸泡在醋中,醋便会变成淡青色。”池容嫣目光直视王木妻子。
她这话说的很是笃定,这幅模样看着像是在怀疑王木妻子似的,众人皆长吁。
这世道,怎么可能有谋杀亲夫的女人?
亲眼看到王木妻子面上神情逐渐不稳,池容嫣心中觉得好笑,看来确实钓了个大鱼。
她抬头看向薛大人,“民女认为,我兄长与夫人都该一试。”
薛大人颔首,“下去准备陈醋。”
王木妻子闻言身形摇摇欲坠,面色更是苍白了不少。
她扑通一下坐在地下,扯开嗓子哀嚎,“我相公真是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