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过祁鄢这把绢宫扇后,公孙子都无一刻不想闯出一份单独属于他自己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堂来。身着玄袍的他端坐囚生门这块冰冷的门主之位上,无聊地把玩着石窟椅上的权杖骷髅头,复又展开绢宫扇,细细察之,玩味着扇面上的郐国万川图。
“无雠参见门主!”一黑衣人入殿叩首侯安道。
子都抬眸,见堂下人,责备道:“哦?高捕快?......在衙门当差做久了,就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份了么?饕餮,带他去水牢领罚罢!”
“是!门主!”饕餮以迅雷之势一把掐住无雠的脖子,欲行拖拽之势,无雠极力挣扎,奋声央求道:“门主!......无雠......带来了重要消息,要禀告门主!”
子都示意,饕餮松口,无雠咳咳几声,作揖回禀:“无雠已探得黑老二的下落,他收押在县衙的内牢里,且他已同罗玟、京城要员供出了我们的秘密!”
子都听罢,疑惑对问:“哦?京城要员?都有何人?”
无雠回曰:“属下只知道一位关大人,还有叫尉大人的......”
关其思?尉明岳?尉子懿?子都暗暗思索,只觉事情在逐渐向有趣的方向发展。
“好!的确是重要消息!无雠,本座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子都回坐石窟椅,吩咐道。
“无雠定为门主鞠躬尽瘁,万死不辞!”无雠紧张叩首领旨。
“黑老二叛变囚生门,没有理由继续活命了!你去做得干净些,不得留下任何把柄!”子都令。
无雠叩首接旨,“是!属下定不负使命!”
饕餮追问道,“门主,官府的人也知道了我们的事,是否需要属下亲自出马?一网打尽?”
子都摇摇头,回曰:“不急,对付他们,本座自有其他法子!”
戌时三刻,西虢镇回来的马车哒哒驻于县衙门前,车上下来关其思、苏云生等人。县衙主簿见大人至,着急相迎道:“关大人!苏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尉大人、罗大人在里头一直等着呢!”
“张主簿,烦请你派几个人将马车上的账册卸下来,搬进大堂内!”苏云生吩咐道。
明岳、罗玟闻到其思归,高兴,快步由里堂出,作揖相迎:“关大人!苏大人!”
其思激动相挽,回曰:“尉大人!罗大人!久等了!请!”
里堂一下子热闹起来,主簿遣后厨备茶,又领人整理这一大筐账册,忙前忙后、奔波有序。其思主会,对曰:“诸位大人!西虢镇青铜采冶之案,已有眉目!关某还有一事,需要尉大人协助确认的!张主簿,把账册呈给尉大人看!”
“是!”张主簿将整理好的账册递呈而上,明岳接过细细察之,发现个中蹊跷,“西虢镇的账册记录手法,竟与当年我们查到的前郐司会账册一般无二!难道说.......?”
其思意会点头,回曰:“是!”其思细细析曰:“结合青铜采冶处百姓所说,采冶之难,与公孙大人有关!”
“公孙大人?莫非是公子吕?”明岳再问。
其思摇摇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城内的连环案,查得怎么样了?”
明岳示意子懿,子懿作揖,回禀道:“诸位大人,据囚犯交待,城中命案,皆非自杀,而是他杀!行凶者,均是囚生门人。他们截杀富人,抢掠金银,伪造现场,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目前,被抢掠的金银财宝,仍未查到去向!”
罗玟怒,拍案而起,咬咬牙,“岂有此理!这个囚生门!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伤害我们虢镇城的老百姓?真真岂有此理!”
其思深思凝重,对曰:“囚生门是大王的谍门组织!要想动他,必须拿出铁证!方能治他们的罪!”
苏云生不解,问:“关大人、尉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这西虢镇的案子,与虢镇城的案子,有何关联?”
“有很重要的关联!”崇风风尘仆仆,由外头入,作揖候安:“大人!属下已查明,囚生门新任门主,即是公孙阏!”
明岳点点头,释曰:“好!如此一来!就都说得通了!公孙阏不仅私做假账、贪赃枉法,还谋财害命!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其思急切,心忧疑虑:“单凭公孙阏一人不足以成事,这背后,兴许有祁鄢、公子吕撑腰!若是任由他们兴风作浪,最终威胁到的,便是朝中安危呀!”
众人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便连夜整理手中已有的证据,撰写案牍文书,待一切准备就绪,便即刻启程返京,上呈奏请。半个时辰过去,随着一个急促的脚步迈进县衙内堂,众人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大人!不好了!”高捕快急匆匆,作揖回禀道。
“何事慌张?”罗玟对问。
“内牢囚犯,死了!”高捕快回曰。
明岳深吸一气,只觉事情可能不简单,吩咐道:“走罢!罗大人!到内牢看看!”
内牢里,罗玟急而问,“到底发生了何事!不是让你们连夜盯着的吗?”
高捕快作揖,支支吾吾,回曰:“属下刚从外头办差回来,便听守差说出事了!他们亲眼见张捕头到内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