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上神,多年未见!你的法力大不如前了!”钩陈挥剑沥去剑背上巴蛇暗绿如墨的血,调侃道。
“是!本座也不知为何……”冰夷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这还是原来那个不可一世的黄河上神冰夷吗?钩陈不可置信,眼前的这个素衣飘仙,竟与昔日的傲慢无礼大相径庭。钩陈追曰:“上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洛河的事吗?真相,远不是你以为的真相!宗布神为人,本将最清楚不过,你是真真错怪他了!”
“是!本座的确错怪宗布神了!”冰夷恭敬作揖,歉曰:“钩陈将军今日救命之恩,本座当日后偿还!溱水之危,乃本座之事,还请钩陈将军……”
钩陈恍然,原来他们早已冰释前嫌,实在再好不过了!河神虽心高气傲,但不乏正直忠义,他有难,理应出手!钩陈连连扶起素袖,拍拍胸脯,笑而对曰:“既然误会已释,夷羿之友,便是我钩陈之友!朋友有难,岂有不帮之理?”
冰夷宽慰,喜笑眉开,连连点头,“不知钩陈将军,可否助本座一臂之力,把这帮黏人的宵小小辈收拾掉?”
“举手之劳!”话落,冰夷亮出青蛇白牙扇,钩陈亮出红翎双白刃,焱儿张结界布阵法,将溱水的妖兽团团包围,好让两位上神在人界现真身歼敌。
半柱香功夫,河面妖兽在冰火双重炙烤下悉数被灭,还有少数受伤的妖兽侥幸潜水落荒而逃。冰夷拾起一只妖蜚的尸首,细细察之,发现了妖尸体内的异样,于是乎掏出袖中匕首,剖腹取珠。
“这是何物?”钩陈看着冰夷取出的墨绿色卵石,好奇问。
“这便是本座法力变弱的原因!”冰夷逝曰:“将军有所不知,此物为阴阳锁魂珠,可吞食凡人魂魄!”
钩陈凑近一看,阴阳锁魂珠绿红相交,寒气逼人,钩陈不忍直哆嗦,“这里头,莫非都是那些死去了的人的魂魄?”
冰夷点头默哀,回曰:“嗯!阴阳锁魂珠乃冥界之物,溱水、洧水之祸,都是因此物而起!”冰夷若有所思,喃喃自语,“不过,冥界之物怎么出现在水妖身上?……不能让锁魂珠流落人间,否则,人界将会有更大的浩劫!将军!”
钩陈明白,诺:“放心!此事包在本将身上!”
待三人取下所有尸首身上的阴阳锁魂珠,系数掩埋妖物尸首已过去一个时辰。酉时三刻,众人饥肠辘辘,钩陈就地而坐,拾柴生篝火;冰夷卷袖挽裙,下河抓鱼;焱儿采摘果蔬,支架烤鱼。
钩陈第一次见冰夷这般人间气,不忍咯咯笑之:“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黄河上神,也会下河抓鱼!哈哈!”
冰夷低头自笑,太息回曰:“是啊!转眼间,本座被贬已有多年了……又有何人还会记得曾经的黄河上神?”
鱼香扑鼻,三人围篝火而坐,嘬嘬食之。冰夷问:“对了,将军何以出现在此?又为何与玉兔在一起?”
“此事说来话长……”钩陈抹了抹嘴,回曰:“前段时日,本将得天帝委任,到万骨窟除妖邪。不料中了神荼和离娄的诡计,险些丢了性命……多亏了宗布神,他命玉兔给我捎来了文曲星君的宝丹,本将这才逃过一劫……”
冰夷暗暗感慨,宗布神的确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怪自己当初不知怎的是非不分,恩怨不明。他点点头,附和道:“是啊!也多亏了宗布神,本座才找到了洛河神女的今生……只不过,百年纠缠,抵不过一个天册命数罢了……”
钩陈第一次见冰夷如此忧思哀怨,探问:“上神找到了洛河神女了?莫非是哪位凡间女子?”
“洛河神女弥留之际,救了一个凡间女子的性命,她叫祭莫嫣……”想起莫嫣的笑,冰夷难过捂胸,气闷咳嗽。钩陈关切,焱儿把脉问诊,冰夷摇摇头,拒曰:“本座无碍!”他起身,遥望星空,续曰:“缘起缘落,一切都是命定之数,若不是本座执念,也许洛河就不会逃,更不会被王母暗害!”
“你说什么?上神此话当真?”钩陈不可置信,缓缓起身问。冰夷回头,笃定:“是清河冒死亲耳听到的,不会有错!”钩陈惊愕,紧张追问:“清河……她发生了何事?”冰夷拳头紧握,怒,更咽回曰:“王母抽了清河的仙魂!可恶……真真可恶……”
钩陈难过,太息对曰:“是本将没有守护好她……”
“将军,你与本座女儿,是何关系?”冰夷追问。
此话一出,钩陈讶异更甚,作揖歉曰:“河神,你我既是友朋,我自然不会隐瞒于你!清河是我的义妹,姮娥仙子禁足寒月宫之际,她便托付我要照看清河。自万骨窟一战,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冰夷意会点头,“将军,你可与本座一同,为清河寻回公道?”
钩陈坚定回曰:“自是当然!”
县衙外,亥时的敲锣声咚咚响,一内牢的衙差风尘仆仆由外头归,一进门,便咕咚咕咚大口灌水。另一衙差好奇问:“你办的啥差事?这么晚才回来?”
衙差抹了抹嘴,小声嘀咕埋怨:“哎!还不是给尉大人办差!”
“办的啥要紧事?”
衙差提拉嗓子,“你别说,这个尉大人还真料事如神!果然有另一帮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