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蛊,世上会有这种东西?
自然没有,这不过是凤瑾瞎编的。
晋州疫情迟迟不消,全因蛊虫作祟,她随口编了个美人蛊,必然会引人关注蛊虫。
有些人层次太低,不明白蛊虫为何物,但消息散出去,懂的人自然会明白。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谎言经了太多人的口,就会变成真的。
凤瑾将惊雷抛在人群里,便起身优雅离去,深藏功与名。
半夜的时候,窗户处出现轻微的异响,谢玄皱了下眉,一双眼睛幽黑发亮。
凤瑾装作酣睡的动了下身子,左臂假装无意的抬起,直接放在了谢玄的腰间,制止了他的行动,示意他静观其变。
黑暗之中,谢玄心跳响亮,凤瑾轻柔的呼吸吐在他的胸口处,让他没办法全神贯注的留意周围的动静。
对此,凤瑾没做任何反应。
待重物落地,发出异响的不速之客翻进了窗户,凤瑾懒懒的眨了下眼,慢慢的将手从谢玄的腰间拿开。
腰间的“禁咒”一消失,谢玄便一个纵身离开了床榻,背影略显慌张,让撑着手肘,慵懒的倚在床榻上的凤瑾弯了弯唇。
半刻之后,灯盏接连亮起,将屋子照得如同白日。
靠近花窗的大圆木柱子处,绑了一个身姿窈窕,面容秀丽,衣着略显异域的女子。
被人制住都没让她害怕,唯独见着由谢玄搀来的绝色女子,饶有兴致的唤了她的名字,她顿时神色大变。
“兰心,别来无恙!”
凤瑾没想到打发时间的举动,钓来兰心这条鱼。
这算什么?意外之喜。
就是不知这早该回归齐国的兰心公主,为何又出现在了晋州?
此事,应当好好问问。
凤瑾优雅的在谢玄搬来的椅子上落座,转头对谢玄挑了下眉,接来一杯热茶暖着手后,才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娇人。
她这主人还没说话呢,沦为阶下囚的兰心,倒是气势汹汹的开了口:
“凤瑾,怎么是你?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你不是死了么,怎么还好好活着?
“你这见异思迁,轻浮放荡,不知廉耻的女人,诈死不说,如今还瞒着天下人在此处与别的男人苟且!”
兰心双目喷火,面容扭曲,哪里还有曾经典雅大方的齐国大公主的影子?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凤瑾喝血食肉!
听着兰心如此辱骂凤瑾,谢玄脸色顿沉,黑眸已亮起了寒芒,只不过凤瑾左手微扬,拦住了他前行的脚步。
“无事,让她说。”
凤瑾淡定的吹了吹的茶水,神情自若,犹如旁观者。
她的无动于衷让兰心怒火更甚,兰心看向凤瑾的眸光近乎淬了毒,唾向她的言语就像啖过血:
“祭司大人真是瞎了眼,不然怎么为你这样的女人,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凤瑾皱了下眉,将被兰心唾沫星子沾染的茶水,连同杯盏一起,掷到了兰心的脚下。
而后不适的挠了下耳朵,不急不缓的说道:
“兰心公主的爱好真是特别,大半夜潜入他人房间,就是为了指责他人不知廉耻?
“朕与谢玄相伴多年,情深意重,就算朝中大臣,都对我们的关系心照不宣,这长夜漫漫,心思浮动,就算要做些什么,也是合情合理。
“倒是你,不仅爬了朕的墙,翻了朕的窗,还一上来就对朕一顿臭骂,那怒火中烧,恨之入骨的模样,活像朕对你始乱终弃。
“啧啧啧,朕承认,自己是美得有些人神共愤了,但你还是忘了朕吧,朕将喜欢的人的性别卡得很死,毕竟朕只喜欢男人,还是像谢玄这种俊美不凡的男人!”
无意间,谢玄又被撩了一把,凤瑾提到的“心思浮动”,恰如其分的体现在了他的身上。
兰心气得脸红脖子粗,一个劲儿咬牙切齿的喊着“凤瑾”,却始终说不出什么话来。
将胡乱咬人的兰心怼过之后,凤瑾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不过,祭司大人?
“你口中的祭司大人,是贺察么?”
凤瑾沉思片刻,只想到这个答案。
兰心顿时哑了声,似乎是透露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银牙紧咬,模样凶狠的逼视着凤瑾。
她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
凤瑾又问:
“祭司大人?你之前不是喊的太子殿下么?
“你一个公主,他一个太子,你对他怎么一幅面对情哥哥的模样?
“你们齐国,还真是乱的可以!”
说完之后,凤瑾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贺察……
话说她有很多天没见过他了,他到底去了哪儿?
似乎至逃至楚府后,就再没见过他。
兰心说他沦落成现在这个模样,难道他出了什么意外?
凤瑾的无视,总会让人感受到极大的羞辱,但愤怒只是一瞬间的是,过后就会让人感到无尽的渺小。
兰心声嘶力竭的吼了小会儿,便听到客栈中被吵醒的客人破口大骂,夜一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那些人安抚住。
兰心顿觉脸颊火辣,讪讪的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