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进来听,顺便观摩观摩?”
凤瑾懒懒的扫向房门处,一道杀气十足的暗器,带着破空之声射向了房门处,木门猛地颤动,那道所谓暗器,直直的嵌在了门中。
被暗器射中的地方,多了一粒成色一般的白玉珠,那白玉珠是客栈里穿在帘子边上,用来当做装饰用的小物件。
此刻正卡在门里,刚才要是再多一分力,就可以透门而出,击穿他的太阳穴。
夜一看着被磨损了部分的白玉珠,干干的咽了下唾沫,拿着偷偷记录凤瑾与谢玄密事的非正式版“起居注”,连滚带爬的去了楼下。
统领大人太狠了,偷听个墙角就要杀他!
简直没爱了!
陛下指哪儿打哪儿,妥妥一人形武器!
见色忘下属,无情!
门外惊慌逃窜的身影被凤瑾看在眼里,她笑着挑了下眉,便微微侧身,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人。
此刻的谢玄,已经从床榻上坐起,习惯性的沉眸盯着门外,放于身旁的右手,还隐约保持着发力的姿势。
凤瑾衣摆轻扬,朝他走了过去,让恢复沉静的他,再次破防。
衣香鬓影,魅惑万千,勾魂夺魄,都无法描绘眼前的人。
被风吹起的纱幔轻轻落下,将清晰的陈设变得模糊。
他心跳蓦的一滞,大脑与身体骤然失了联系。
夜一跑到马厩处,一边为赤雪洗刷,一边忿忿不平的吐槽谢玄的无情。
“统领大人也真是的,不就听了个墙角吗,也没听到什么不该听得,用得着下死手么?
“一路上,要不是有我这个车夫,他哪有机会在车厢里与陛下你侬我侬?
“真是见色忘友,见利忘义,见什么忘什么,总之就是无情无义!
“赤雪你说,对吧?”
埋头吃着马草的汗血宝马打了个响鼻,甩了下尾巴,踏着蹄子往右侧移了两步。
明明不人,却让夜一感受到嫌弃与轻蔑。
夜一登时发怒,死死的握着刷子,朝赤雪凶去:
“我说你一匹马还瞧不起人呢,谁教你的?
“信不信我……我不给你洗了!”
赤雪往前踏了两步,后蹄儿一抬,就将凶巴巴的夜一踢飞。
夜一从地上爬起,将嘴里的干草呸了出去,还想同马儿争论,就听到客栈里异样的动静。
想起凤瑾说过的话,他立即支起耳朵,观察起情况来。
陛下说,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的来,现在,应该找上来了吧!
凤瑾从床榻上起身,披散着银发,慢慢的坐到了妆台处。
在桌上摸过带来的发梳,将它递到了随后跟来的谢玄的手里。
她小憩般的闭上了双眼,轻声道:
“给朕梳头。”
谢玄接过发梳,轻轻的勾起一缕发丝,极为轻柔的梳了起来,看向铜镜中胜过出水芙蓉的容颜的目光,盛满了爱意。
专属于凤瑾的、带着冷意的馨香,仍然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静静的为身前人梳着头发,静静的贪恋着这份温情。
凤瑾能感受到他目光里的情意,缓缓睁开了眼,通过铜镜与他对视。
良久之后,朱唇轻启:
“谢玄,一会儿送朕去大堂里。”
谢玄下意识看了下天色,轻声问道:
“陛下可是要用膳?
“属下可以端到房里来,大堂之中鱼龙混杂,陛下去那里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凤瑾勾了勾唇,嗓音缠绵撩人:
“你是不想别人看到朕吧?
“朕去那里是有事要办,你让朕一直待在房里?
“守株待兔也不是这么待的,更何况,如果敌人一直不来,朕就一直在屋子里,岂不得憋死?
“朕很无聊,朕要去找点儿乐子打发时间,谢玄,想要的多了,就成了贪念了。”
谢玄低下头,默默的为凤瑾系上发带。
长长的发丝垂在身后,一直垂到了腰际,只在脊背处用混了金丝的发带绑住,发带受了窗外的清风,柔柔的飘着。
闪着熠熠光辉的红色发带,让因满头银发而仙气十足,冷气袭人的凤瑾,多了一分妖邪之气。
系好之后,他抬头看向了铜镜,故意不与凤瑾对视,而是贴心的为她理了理衣襟,遮住白皙肌肤上的一朵桃花。
他家陛下柔情起来,就是蚀骨毒药,这变脸的速度,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凤瑾端坐在铜镜前,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片刻后,便笑眯了眼,用尚未完全恢复的沙哑嗓音说道:
“可别忘了你我二人的身份。”
谢玄心尖一凉,动作一滞,就听得凤瑾柔柔唤道:
“对吧,谢哥哥?”
大堂里,凤瑾寻了个引人注目的位置坐下,整个人闲适的很,特意让谢玄点了盘瓜子儿。
“什么驭夫有道?
“没什么好嫉妒的,不过是美貌罢了。为何有‘倾城倾国’这个词,因为只要你够美,什么都可以得到。
“谢哥哥,给几位姑娘送几盘儿点心!”
凤瑾的话一落,谢玄便麻利的召了店小二,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