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陛下是不是想毒死统领大人?”
“不可能吧,这都是些珍贵的滋补药品。”
“有什么不可能,谁知道里边有没有毒,她的脾性谁摸得准?也就统领大人傻,推都不推托一下,心甘情愿的就喝了。”
“孽缘呐!”
一群暗卫分散躲在角落,打着组织里的人才懂的暗号,就这么相互隔空交流起来。
全都一身黑衣隐在不同的角落,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一双双眼睛闪着幽光,时不时响起的窸窣之声,让整座大殿空旷得诡异。
凤瑾后脊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双肩一缩,刚端起的参汤就洒了出来,顺着厚重的衣摆,淋到了脚上。
参汤有些烫,烫的她龇牙嘶了一声。
谢玄停在床榻内侧的视线瞬间就落到了她的身上,他脑中第一反应是过去查看陛下情况,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捏了捏被角,忍住了一跃而起的冲动。
“陛下,怎么了?”他问得冷淡而虚伪。
那急切的关怀和忧虑,都被深深的藏了起来。
“哦,没什么事,只是给你的参汤撒到身上了。”
参汤不是很烫,虽然淋在脚上有些疼痛,却不至于被烫伤。凤瑾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起身强迫的将谢玄按到床上躺好,并强制性的掖了掖被角。
“那个……你看,你如今身体抱恙,若还要让你陪朕出宫,朕实在是于心不忍。再者,烫伤虽不严重,却也不是小事,所以……朕决定今日暂时先不去清河湾。”
她用小心轻柔而带着商量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理由有些冠冕堂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才不想去什么清河湾。
那里就是座建在河湾里处的坟冢,既偏僻又阴森,先不说万一谢玄哪根弦不对,要动手杀她,要是遇上什么埋伏,那真是只有曝尸荒野的份儿了!
她真不知道女帝怎么想的,一座坟有什么好看的,还值得每月去?
二人的距离实在是近了些,凤瑾的姿势又很怪异,从远处看去就会因为错位原因,让人误以为二人在亲密。
暗卫们都藏在中殿以外,看不清二人的表情,看不清二人具体的位置,只能通过大开的门远远的看着他们,看着那因为错位而形成的激动人心的场面。
看到了看到了,他们看到了!
看到他们的统领大人被陛下禁锢在了身下!
哇呜,刺激!
“怎么办,怎么办,大人要被陛下欺辱了,咱要不要上去救他?”夜七着急万分,觉得打手势不够准确,竟用起了口型来。
谢玄是夜七的偶像,看到自家偶像被人如此对待,心里的怒火蹭蹭蹭上涨。
只可惜,其他暗卫无动于衷,甚至还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小破孩儿,你懂什么,赶紧把眼睛捂上!”
夜一等人一边以长辈的口吻训着夜七,一边伸长了脖子往内殿瞧去。
这一刻,他们的八卦之心猛烈燃烧,对于几年来女帝对谢玄的折磨都瞬间换了看法。
“陛下与大人的爱有些奇怪,二人的相处有些变态,还是陈太医老来明白,责打是亲密痛骂是深爱!”
夜十一最喜附庸风雅,陛下不在书房的时候,他就会偷偷溜进去翻些诗词录本来看。只是生来缺少天赋,看了这么多年都还只懂得个押韵。
看到陛下比统领大人的相处模式,他忽然灵感爆发,做了两句自认为流畅无比,韵律十足的“诗词”来。
到最后,暗卫们品着他的“词作”,一个个抖起了脖子,画风变得古怪起来。
大殿里逐渐出现了嗡嗡声,凤瑾从床榻上跪着退了出来,一脸疑惑的朝外望去。
“谢玄,这个季节长极宫的蚊子都还这么多吗?”
帝王寝宫,从里到外每天都有人打理,不仅触手难及的天花板都会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无人得见的角落都会被特质的香熏一遍,为的就是杜绝虫蚁,防御瘟疫。
这里虫蚁绝迹,又怎么可能会有蚊子?
谢玄摇了摇头,忽然猜测到有可能是暗卫们的缘故,担心凤瑾对手下们下手,他稍显紧张的开口:“陛下应该是听错了。”
“听错了?”
凤瑾不太相信,蚊子还会说rap?
那也太……
但她的穿越摧毁了她心中坚定的科学信仰,对于各种光怪陆离的事,她没有了强烈进行质疑的信念。
应该,是蚊子精吧……
瞥见她迟疑的模样,谢玄表情有些尴尬。
他知道陛下功力深厚,听力极好,可为了保住手下的命,他不得不信口雌黄。
暗卫们见激动人心的事情没了后续,一个个失了激情,默默的缩回了角落,无声的叹起气来。
是他们统领大人不够帅还是陛下太矜持了?
陛下怎么搞的,你有什么好矜持的?
你虽是女子,可你也是帝王,帝王都是后宫佳丽三千,陛下你却后宫空虚,陛下你不行啊!
同在背后议论凤瑾的还有成王。
凤姝本一脸惬意的待在暖阁装病,一边享受着他人的伺候,一边等候着诸位大人的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