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和平依旧懵逼,憨声憨气地道了句:“啊?谁去后山了,我咋不知道?”
黄毛依旧笑眼眯眯:“据说是个小姑娘。”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在扫墓回来的付家人身上扫过,又在付疏身上微微停留,虚伪的笑容下带着几丝不明显的寒意。
这话的指向性太强了,毕竟付和平和付祥文两家人加在一起,也就付疏一个人称得上是小姑娘。
然而虽哪怕长子那件事之后,女儿的性情有些改变,付家夫妇对她仍停留在乖巧懂事的印象上,根本不觉得她敢半夜跑出去,更不可能偷别人的东西,因此都满脸疑惑。
付吉更是直接说:“小姑娘?不可能,昨天我们都在家里睡觉,怎么可能跑后山去?”
黄毛哂笑两声,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直勾勾地盯着付疏挑眉道:“是么?”
如果是普通的小姑娘,只怕早就被他这个眼神吓得两股战战,不过付疏自然是不害怕的。
她不紧不慢地抬眸与黄毛对视,眉眼间显露出几分天真,煞有介事地说:“我听人说后山闹//鬼,可老师说了,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所以就去后山看看到底谁说得对。但是山上太黑了,我害怕,就又跑回来了。
”
“我没有偷东西,山上全是树,有什么可偷的?”她眨了眨眼。
她的表情太过生动逼真,以至于黄毛都辨不清真假,只眯着眼睛逼问她:“你说的都是真的?撒谎的小孩可没有好下场。”
不等付疏说什么,付野先怒了:“我姐从来不撒谎,她说没偷就是没偷,你吓唬谁呢?!”
付祥文是个老实人,但老实人更在乎颜面和清白,也跟着道:“要是不信你就报警吧,我们付家的孩子行得端坐得正,从来不干那偷鸡摸狗的事,不怕被查!”
黄毛脸色不大好看,但也无话反驳,他们老板的势力也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可以让一家好几口人说消失就消失。
他只能冷哼一声:“呵,偷没偷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你啥意思?”付祥文皱眉。
黄毛朝身后的兄弟们挥了挥手:“搜!”
付和平顿时不乐意了,大喊:“这是干啥啊?凭啥搜我们家!”
说着,付祥文和几个小的也都作势要阻拦,岂料黄毛眼一瞪,恶声恶气道:“你还真想找警察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大家一般是默认村里事村里了,不会让外人来解决的,一来麻烦,二来面子上也不好看
。
因此付和平心里虽然不愿意,却还是让开了路。
付疏自然知道黄毛他们是不敢报警的,毕竟他们丢的东西肯定有问题,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重视。
但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否则就要露馅了。
眼看着那些人将付家翻了个底朝天,恨不得地窖里囤的过冬土豆都挨个掰来看看,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付和平讽刺开口:“要我说你们就是太闲了,就你们那工厂,个把月开不上一次工,能有什么可偷的?”
黄毛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用不着你管。”
转过头,他又大手一挥,招呼小弟们:“走!”
看着他们逃兵似的跑开,付和平出了口气一般啐道:“呸,狗仗人势的东西!”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这边闹闹嚷嚷的时候,一辆物流车大摇大摆地开出了村。
闹了这么一出,付祥文一家人自然不会再呆下去,而是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坐上了回程的大巴。
路上,付疏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不过她并不慌张,反正东西不在她身上,那些人愿意白费功夫,关她什么事?
回到家之后,她除了叮嘱付野和付建军不要落单之外,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不过她能
隐约感觉到,除了工厂那边外,还有另一股势力也在跟着她。
好在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从她和付家其他人身上发现异常,因而不到一周时间,所有跟踪她的人就都撤走了。
意识到自己不再被监视,付疏这才放松下来,终于在放学之后,截住了正要下班的封长舒。
而封长舒似乎也在等她,一见面就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好半天才道:“辛苦你了。”
显然,他也知道她这些天跟他装不熟的原因。
付疏眯了眯眼,合理推测道:“之前跟着我的另一伙人,是你派来的?”
封长舒坦然承认:“我怕他们找不到东西,会采取什么极端的手段,就找了几个人保护你。”
虽然这是他应该做的,但付疏还是真诚道谢,而后问道:“东西呢,查出什么问题没有?”
封长舒的表情顿时深沉了不少,眸色微敛,声音也低了下来:“送去京城检验了,昨天那边打来电话,问题很严重。”
“什么意思?”付疏也严肃起来。
“那些只经过掩埋的洋垃圾,其有害物质并未得到有效处理,重金属物质严重超标,不仅会污染土地河流,长期接触还会使人重金属中毒。”封长舒叹了口
气道:“而我国现在并没有治疗重金属中毒的有效办法,患者很容易因为脏器衰竭死亡。”
虽然早就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