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钧之所以会被整个后宫的女人争来抢去,除了拥有最高的权利,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之外,他本身也是个颇有魅力的男子。
高大挺拔俊眉朗目,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三十出头,也比那些翩翩少年郎更多了成熟的魅力,难怪会迷得后宫那么多小姑娘神魂颠倒。
即便在付疏来看,单从外貌和气质来讲,他也是十分有魅力的,但如果考虑到他的人品,那就只能呵呵了。
只见钟离钧穿着一身深色绣龙纹常服,手背在身后,昂首阔步地走进来,对着付疏和楚湘柔点了点头。
目光划过付疏时,他眼中明显带了些惊讶:“淑妃,你怎么在这?”
这一看不要紧,他很快就发现了付疏的不同,在他的记忆中,对自己这个淑妃的印象非常浅薄,除了记得她是个空有美貌却胡乱糟蹋,不识趣也不讨喜的女人外,就不剩什么了。
但今日他却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同。
以往淑妃穿得大多素净老成,从未穿过明亮的颜色,更不会像今日这样穿红色,还有周身的气质,具体倒是说不上哪不一样,却实实在在像换了一个人。
只见付疏从容地福了福身:“回皇上,臣妾来找柔妃妹妹聊聊天。”
一丝疑惑在眼里闪过,钟离钧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威严道:“朕听说了,爱妃大病初愈,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煜儿呢。”
他脸上带着悲悯和自我感动,仿佛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付疏谢恩的。
付疏也如他所愿:“谢皇上成全臣妾和煜儿的母子缘分,臣妾铭感于心。”
钟离钧顿时感到满意,嘴角带了丝笑:“爱妃既然病还没全好,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可不要贪凉得了风寒,你身子柔弱,受不住的。”
听懂他是有话要单独跟楚湘柔说,付疏从善如流:“谢皇上关心,那臣妾这就回去了。”
说着,她行了个礼,不紧不慢地离开若水苑。
走出一段路,桃桃不服气地撅嘴:“皇上有什么话非得将娘娘撵走?抱了个女人回来也就罢了,娘娘您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皇上却连看都不去看你,反倒最先跑来了若水苑,真是……”
“桃桃,慎言。”付疏打断她。
她倒不是对狗皇帝有什么想法,听不得别人骂他,只是这里毕竟是皇宫,耳目众多,她怕桃桃的话被人听了去,祸从口出害了自己。
桃桃扁嘴:“是,娘娘……可是娘娘,皇上这样对您,您不生气吗?”
付疏但笑不语,既无爱,何生怨?
她可是要坚决贯彻“脱离后宫行走江湖”的美好使命呢。
等回了惊鸿殿,就看见陈奶娘在扫院子,一边扫还一边和负责修剪花园的三等丫鬟小梅抱怨:“要我说啊,七皇子他就是个养不熟的,我不过是睡久了一会儿,他就罚我扫院子,亏我把屎把尿伺候他七年!”
小梅本就不想搭理她,一抬头更是瞧见付疏他们回来了,顿时躲远两步,生怕陈奶娘连累自己。
陈奶娘正说得来劲呢,就听见身后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么说,你伺候七皇子,他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了?”
她浑身登时一僵,手抖得连扫帚都拿不稳了,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恕罪!老奴,老奴只是随便说说,绝没有责怪七皇子的意思!”
“责怪?”付疏挑眉,冷哼一声:“你也配。”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陈奶娘面前,神色微冷:“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乡野之地讨价还价的菜市场,还是你作威作福的下人窝?身为奴才,照顾好七皇子是你唯一该做的事。”
“克扣七皇子份例,离间挑拨七皇子和卢夫人关系,这些事没发生在惊鸿殿,本宫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来到本宫的地方,还敢起得比主子晚,还敢背后骂主子。”付疏冷哂:“怎么着?你以为你是我惊鸿殿的老佛爷,还是因为本宫留下你,是为了给你养老送终?”
她这话说得轻巧,可但凡陈奶娘认下任何一条罪,都难逃脑袋搬家。
陈奶娘吓得连连磕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老奴再也不敢了!”
似乎已经多年没受过磕头的苦,她疼得龇牙咧嘴,额头轻轻一磕就流了血。
“恕罪?七皇子愿意忍你,那是因为他年纪小好欺负,没撞到本宫面前,本宫就乐意让你陪他玩玩。”付疏轻轻拂了拂手指,慢条斯理道:“但你敢犯到本宫面前来,那就别怪本宫给你立立规矩了。”
“来人,先打个二十大板让她长长记性吧。”她轻飘飘地吩咐道。
陈奶娘整个人都吓傻了,她这么多年奴大欺主,在七皇子面前作威作福,不仅人养得懒怠娇贵,更是早就忘了挨板子是什么滋味。
这二十板下来,不是想要她的命吗?
她顿时声嘶力竭地哭喊:“娘娘饶命,除非娘娘您就饶了我吧,老奴再也不敢了,娘娘你大慈大悲,放过老奴这一回吧……”
付疏知道,她之所以哭,并不是想求得让自己心软,而是想哭来七皇子,让钟离煜替她求情。
但她还是太天真了,付疏想做的事,任天皇老子来了也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