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原名楚湘柔,乃庐阳太守楚河庶女,按理说楚河只是个四品地方官,是不该能跟皇室攀上关系的,女儿楚湘柔更不可能成为皇上钟离钧的白月光。
奈何缘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在钟离钧还是太子的时候,先帝曾派他亲自出征边塞,路过庐阳的途中,正好救了差点被山匪掳走的楚湘柔。
两人一见钟情,楚湘柔看着柔弱娇软,实际上却是个有主意的,直接不顾父亲劝阻跟随他去了战场,两人“同生共死”一番后感情加深,战事大捷之后,钟离钧什么赏赐都没要,只恳请先皇为他们赐婚。
奈何那时候他已经有了正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不然的话,如今后宫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等到钟离钧登基,原本的侧妃就成为了现在的柔妃,曾经那段痴情往事也被岁月掩埋,被一代又一代的新人淹没了。
所有人都忘了,如今病弱低调的柔妃,曾经也是个决绝果断的女子,更是钟离钧始终放在心上的白月光。
付疏也是无聊时将原主的记忆理了理,才想起这桩多年前的旧事,把柔妃曾经的所作所为与现在的她比较,才发现她根本不像所有人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好欺负。
不过,下毒的人到底是不是她,还需要再试探一二。
付疏随着楚湘柔进门,看到屋子里面简单温馨的摆设,赞叹道:“柔妃妹妹真是个妙人,连屋子都能布置得这般雅致,难怪皇上喜欢你。”
“姐姐说笑了,谁不知道淑妃姐姐才是皇上的心头好,您就别取笑嫔妾了。”楚湘柔掩嘴轻笑,面上看着温和软弱,眼中却精光一闪,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妒意。
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付疏面上却像没看见似的,指着她当桌布的锦缎道:“妹妹可别欺负本宫眼拙,你那桌上的是汴绣吧?这可是汴城的贡品,一年也就这么几幅,旁人连碰都碰不得,妹妹却拿它来垫桌子,可见皇上有多宠爱你了。”
楚湘柔心中一凛,她没想到,不过是这么一副不起眼的绣作,竟被付疏看出了她和皇上多年的秘密。
她神色不太自然地说:“啊,我想起来了,这是好几年前的花样了,皇上将它赐给我时,娘娘您还没进宫呢。定是丫鬟放错了,来人,快把宝贝收起来。”
她哪里懂什么刺绣?楚河本就不是个多大的官,她又是庶女,名门闺秀的东西她都没学过,甚至连礼法都是遇见钟离钧之后专门学的,就是为了套牢他。
那时候的她就知道,错过钟离钧,她就遇不见更好的了,所以千辛万苦办地扮成钟离钧喜欢的模样,柔弱单纯善良坚强,装作不在乎金钱,淡泊名利的样子。
她是真的不喜欢那些漂亮衣服,金银珠宝丝帛锦缎吗?当然不是,一切只是为了迎合钟离钧的口味而已。
总归那些东西看起来都一样,好看的她就用,不好看的就放在柜子里积灰。
可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却只占了个“心爱之人”的空名头,金银珠玉是别人的,宠爱是别人的,如今连钟离钧这个人,都快成别人的了。
自打刚才给皇后请安时,知道钟离钧抱着宫外的女人进了养心殿的消息,她如遭雷劈,养心殿,即便是她也不能随意出入,如今钟离钧却主动抱了人进去,十年空梦,简直跟笑话一样!
偏偏付疏哪壶不开提哪壶,淡笑着问:“听说皇上今日回宫,还带着个宫外的女子?本宫不过是身子未全好没去皇后那里请安,不成想就错过了这么个有意思的消息。”
楚湘柔眼中不甘像要溢出来似的,堪堪敛住神色,低眉顺眼道:“皇上的事,嫔妾不敢妄论。”
付疏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得直接爽利:“柔妃你呀,胆子就是小,说说又怎么了?总归那外头来的野女人就是新鲜,皇上都抱着她进养心殿了,显然正爱着护着,早把我们不知忘到哪里去了,才不会在意我们说什么。”
这话简直戳到了楚湘柔心里去,她垂下头,拳头捏得死紧,细白的牙齿将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痕迹。
好半晌,她才沉声道:“皇上喜欢谁是她的福气,有了新的姐妹,宫里也热闹不是?”
“没想到,柔妃妹妹看着瘦瘦小小的,心胸倒是很宽广。”付疏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
楚湘柔心中五味杂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看见她的表情。
早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哭了一场,如今又有些想哭了,只能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而这时,付疏却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也不知当初那毒害本宫的人,如果知道了这位对皇上如此特殊的姑娘,会不会后悔将那么难得的毒药用在本宫身上。”
楚湘柔浑身猛地一绷,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她偷偷望向付疏,见付疏似乎没察觉,才悄悄地放松下来。
整理好表情,她才柔柔地开口:“毒害娘娘的,不是徐婉容吗?”
付疏轻笑:“是啊,幸好她死了,不然只怕要气活过来。”
用在她身上的毒药,她在原主的记忆中见过,是观音教教主雪千音告诉她的,名叫回肠,是由一种名叫回肠草的毒草所制。
回肠草只有蜀中才有,本来取到就十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