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郡主身份高贵,何须向本王行此大礼。”高瑾尧就笑意温和,被他看着的怀玉却如芒在背。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痛哭流涕道:“王爷,怀玉绝对没有一点不敬之意,我真的不是故意打寒天侍卫的。”
“哦?那你故意要打的是谁?”高瑾尧状似不经意地问。
怀玉颤巍巍地抬头,伸手指向付疏:“是她,我是要打那个贱人的!”
高长舒在心中骂了一声蠢货,付疏可是给她皇叔生了私生女的人,你背后偷着打也就罢了,现在还敢当着他的面说,真是不要命了。
果不其然,高瑾尧眼中的笑意敛去,语气渐冷:“她怎么得罪郡主了,让你如此大发雷霆?”
怀玉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一点都没看出他已经不大愉快,哆哆嗦嗦地解释:“她对我们不敬,对长公主也不敬,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我打她都是轻的!”
“呵。”高瑾尧冷哼一声,目光如利剑一般扫向高长舒:“她对你不敬?”
高长舒下意识地一哆嗦,忍气吞声地摇头:“怀玉郡主误会了,我跟付……付姐姐只是说了两句叙叙旧。”
怀玉倏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似乎没想到她会卖了自己。
“既然如此,就没有所谓的大不敬之罪了。”高瑾尧悠悠道。
高长舒连连点头:“皇叔说的是。”
“既然如此,你打她和寒天的,就让她还回去吧。”高瑾尧一副公平公正的样子。
两个世家小姐讶然抬头,怀玉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您让她打我?!”
“怎么能这么说呢?”高瑾尧清雅一笑:“我只是让她还回去而已,毕竟如果让寒天动手,你这张脸能否保住就两说了。”
他说得温和,可话中的威胁之意却让所有人胆寒,除了事不关己突然被点名的付疏。
“我来?”付疏挑眉看向他。
高瑾尧朝她抬了抬下巴,眼中带着莫名的宠溺:“对,替你和寒天还回去。”
他刻意强调了“你”字,摆明了是想让付疏打两个巴掌,偏袒之意十分明显。
付疏也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性格,他让她动手,她自然也不会避讳,毕竟寒天的确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而如果不是高瑾尧出现即时,那巴掌很可能打在自己脸上。
她弯下腰,甩手狠狠扇在怀玉的脸上。
不过高瑾尧让她打两下,她却只打了一下。
高瑾尧眉头跳了跳,饶有兴致地看向她,她淡然莞尔:“一巴掌还一巴掌,多打的话,我就和她没什么两样了。”
同样是在强权的威慑下,付疏只想讨回公道,却不想霸凌欺压他人。
这话出来,在场其他人心中一凛,她这是什么意思?嘲讽摄政王以暴制暴,其实和怀玉郡主没差别?
这是在找死吧!
然而高瑾尧不仅没像众人想的那样暴怒,反而真心实意地笑了,语气中带着隐约的温和:“晚上回来吃吗?”
“应该回去,店我都已经看完了。”付疏自若地回答。
“我记得你喜欢吃莲花糕,让厨房给你做?”
“好啊,那我一会就回。”
如果说刚才高瑾尧替付疏出头已经够让人惊讶了,听到他们这番对话,更是让人惊掉了下巴。
什么意思?这女子竟是住在摄政王府的吗?
连高长舒也吃味了,哭着脸问:“皇叔,她什么时候住进摄政王府的?”
“一直都住。”高瑾尧不耐烦道:“本王的事还需向你禀告?”
那表情,那语气,都和面对付疏是完全不同,高长舒心里又酸又涩,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垂头丧气地说:“舒儿也是关心付姐姐,皇叔莫怪。”
高瑾尧给她留下句“管好自己”,和付疏颔首示意后直接离去,不再管吓得心惊胆战的贵女们。
而即便他离开了,怀玉几人也不敢在小瞧付疏,一个个低眉顺眼,生怕付疏找她们的麻烦。
只是她们心中也忍不住犯嘀咕,这付疏到底是何身份?竟然能住进摄政王府?难道是摄政王养在外面的小情儿?
看她的姿色和年纪,没准儿还真是!
除了怀玉还在暗恨自己丢了脸还得罪了摄政王,另外两个贵女早就在心里琢磨将这个秘密分享出去了。
那可是摄政王啊,三十多年都未曾碰过女色,一度让人以为他身子弱以至于影响了某些功能,如今他竟为一个女人出头,还让她住进王府,简直比他篡权夺位还稀罕!
京城里偷偷觊觎王妃位置的女人们,只怕又要蠢蠢欲动了。
付疏不知道,她前脚还没回到王府,后脚摄政王府住进了女人的事就在京城上流圈子里传开了。
家里有适龄女子的世家们,又纷纷打起了王妃之位的主意。
至于付疏,他们压根不放在眼里,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娶一个平民女子为妻?顶多留她当个宠妾也就罢了。
能当摄政王的宠妾,对于平民女子来说,也是天大的殊荣啊!就凭高瑾尧现在的地位,那几乎与皇帝的后宫嫔妃没差别了。
付疏踏着晚霞王府,迎面就看见王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