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说过随便打扰之后,付疏便收到了一大摞关于高长舒的日常记录,上至去了哪个宫见了什么人下至出恭多长时间,事无巨细详尽至极。
拿着比书还厚的日常记录,付疏无语凝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暗恋高长舒呢。
就这样,她让安守善将这些日常从史刻恒入狱那天到最后一页全部翻了一遍,仍没看到任何去狱中的记录,可见高长舒压根没有想去看史刻恒的意思,反倒往摄政王府跑了好几趟。
这就有趣了,史刻恒痴心于高长舒,高长舒钟情与高瑾尧,刺激,非常刺激。
满足了好奇心之后,付疏就不再关注史刻恒和高长舒了,她此番来京城,除了要探望史书衍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查看市场。
自从鹤阳军集体被俘之后,当初那些没有投靠史刻恒势力的文人子弟们地位水涨船高,以何仲霄为首的鹤阳读书会成为附近几个城州最受推崇的文人集会,连带着付霖的地位也越发超然。
付疏身为付霖唯一的女儿,在战争期间平稳物价维持百姓生活正常运行的功劳也不小,因此她的所有店铺都很有百姓缘,备受大家喜爱。
如今她的店铺早已遍布西北,西北地区于她而言,已经失去了开发的乐趣。
因而她想将事业中心向京城转移,京城乃国都所在,也是整个大显富人最多的地方,有钱意味着有商机,也意味着有挑战,付疏就喜欢挑战。
京城比鹤阳繁华太多,安守善都差点被迷昏了眼,想当年他还跟史老将军来过京城呢,要是没来过,只怕东南西北都找不着。
倒是付疏淡定依旧,一边逛街一边考察着位置好客流量大的商铺,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很遗憾,能在京城做生意的人都不是傻子,好的位置早就被抢光,她挑挑拣拣相中了三间店面,利落地买下来办好过户。
对于她的花钱如流水,高瑾尧早就有深刻的了解,但这回还是不免心疼,京城一间铺子,赶得上鹤阳两间铺子的钱了,付小姐竟然买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真厉害!
买完铺子,两人准备找个茶楼吃些点心喝喝茶,却正遇上迎面走过来的高长舒。
高长舒并非自己一个人,而是受车南王家的怀玉郡主邀请,还有其他几个贵族小姐一起,参加今晚举办的灯会。
哪成想,刚出来就看到了付疏。
她哼得十分用力,生怕付疏听不见似的说:“真是晦气!”
付疏不客气地回敬:“深有同感。”
“大胆!”高长舒摆出长公主的普,怒斥她道:“付疏,你竟然辱骂本宫,嫌命太长了么?”
“长公主殿下息怒,民女一会要去摄政王府上,要是少了些什么被王爷问起,美女可不好说谎。”付疏早就是从记录中知道高长舒在高瑾尧那屡次碰壁,如果再让高瑾尧发现她偷跑出宫还欺压百姓,就会对她印象更差。
显然高长舒也知道这点,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气呼呼道:“你敢拿皇叔威胁我?!”
“长公主多虑了。”付疏不卑不亢道:“公主身份尊贵,岂是草民能威胁得了的?”
怀玉郡主看不下去,冷声喝道:“你是哪家的姑娘?竟敢跟长公主这么说话?”
付疏淡淡一笑,规规矩矩地施礼:“怀玉郡主多虑了,美女只是普通商家女,并非出身贵族。”
这话说完,其他两个贵族姑娘都目露鄙夷,似乎嫌跟她说话都掉价似的转开脸。
怀玉郡主对厌恶更是不加掩饰,似乎想起了她家那出身平庸却事事都压她一头的养女,眼中流露出几丝狠毒,颐指气使地说:“正巧我们身边缺个伺候人的,那就你来吧。”
将她的不怀好意看在眼里,付疏从容婉拒:“民女长这么大还没伺候过人,想必没法让几位感到满意,郡主若是想找人伺候,不如花钱雇两个来。”
“做不好不会学吗?你三番五次忤逆本郡主的意思,是不是根本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怀玉郡主柳眉倒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付疏轻轻叹了口气,她初来乍到,本不想惹事的,奈何总有不长眼的往她身上撞,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怀玉郡主虽有郡主之名,但却并无品阶诰命,说出来与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并无差异,难不成郡主以为自己是长公主,天生高人一等?”她字字珠玑:“更何况长公主都没说话你就在一旁指手画脚,怎么,你比长公主位分还高?”
她说一句怀玉郡主的脸色就白一分,怀玉打着车南王的名声嚣张跋扈惯了,还从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教训她,说他没有品阶和普通百姓无异。
她气得胸脯起起伏伏,指着付疏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贱人!你真不知道我爹是谁?”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爹是谁?”付疏挑眉。
看她如此无所畏惧,另两个世家小姐心有些慌,难不成真是哪家不爱露面的嫡小姐?是安平侯方家的,还是相国陈家的?
怀玉也被她问蒙了,不确定地问道:“你爹是谁?”
唯有知道一切的高长舒翻了个白眼,见过能唬人的,没见过胆子这么大,连车南王加郡主都敢唬的。
“我爹是付霖。”付疏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