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妙容和付音好不容易等到下朝时间,暗中决定这次绝对要跟付疏把婚事谈拢。
可她们万万没想到,别说下朝了,一直到掌灯时分,两人都没见到付疏的影儿。
直到困得眼睛快睁不开了,才有定安王府的小厮来报,说威远将军与定安王相聊甚欢,喝了些酒,就在定安王府睡下了。
气得母女俩牙痒痒,却敢怒不敢言。
而此时的付疏让桑黎到卧房扮她睡觉,自己则换好一身夜行衣,抹黑从定安王府翻墙而出。
她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宴王府摸去。
早上借着逛京城的由头,已经把宴王府周围的大街小巷摸了个透,此刻走起来也算是熟门熟路。
可没走多远,付疏眼神眯了眯,朝一条隐秘的巷子快步走去。
没过多久,又有一人路过此处,也向那条巷子掠去。
巷子极窄,走进去就能望到头,可原本该出现的人影却没了踪迹。
来人眉头皱起,却听耳畔厉风扫过,连忙侧身避开。
这次付疏可没再迟疑,乍一靠近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忙收了力道:“林道长是闲得没事做么,成天跟着在下?”
林蔚原本也只是格挡,见她收招也站定道:“林蔚跟着自己的未婚妻,有何问题?”
“云尧民风开放至此?”付疏挑眉:“还是说林道长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类似于闯人房舍跟人踪迹?”
你要是和普通人家的女子一样,我哪至于每日跟着你上蹿下跳?
旁的未婚夫妻温柔小意卿卿我我,堂堂云陵仙君见个未婚妻还要靠尾随,到底是谁的错?
林蔚心中羞恼,偏偏面上从不表现出来,冷哼一声道:“林某不想被付小姐连累入狱,自然要时刻看着你不做违法之事。”
“很遗憾,我现在就要去做违法之事。”付疏不卑不亢地笑了笑。
林蔚背过手:“我知道。”
哪个干正经事的人会大半夜出来,还一身夜行衣?
“所以呢,林道长要抓我去见官么?”
鸦黑的眼睫垂下,林蔚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我监督你。”
付疏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把共同作案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看他一身雪白的衣衫,在漆黑的夜色里,比月光还耀眼,她真心觉得他是要去坑她的。
“这种事情还是不劳林道长了,有损您的清誉。”她好言忽悠,咳,相劝。
林蔚坦荡地看向她:“声名皆为身外物,林某本不在乎。”
看样子是跟定她了。
打肯定是打不走的,她压根打不过林蔚这武学奇才,忽悠显然也没什么用,时间不早,好不容易今日宴王出府办事,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权衡之下,付疏妥协道:“若出什么事,林道长可别指望我会救你,若你被抓,说不定我还会杀了你。”
夜探王府是要掉脑袋的,何况宴王本就想置她于死地。
有些事虽然迫不得已,但为保自己不留把柄,必要时她还是会特殊手段的。
哪知林蔚看向她,笃定道:“你不会。”
那眼神清明的,让付疏简直不敢相信他是兰香楼的常客。
付疏挑眉轻笑,眉眼间带着些不羁:“谁知道呢。”
他猜对了,她的确不会。
如果他被抓了,她顶多再闯一次王府把他救出来,然后连夜打包送走,送得越远越好。
只不过她很奇怪,外人都觉得她暴虐成性酷爱杀戮,犹如在世修罗,怎的这林蔚就如此笃定她不会杀人灭口?
由于早就摸透了街道情况,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人,两人顺利到达宴王府后门。
从后门西行七步,付疏纵身一跃,轻飘飘进入府中。
林蔚紧跟其后,连落脚处都只差了一寸。
进来后他才发现,这里有一颗参天榕树,与围墙形成视觉盲点,正好能将人牢牢挡住。
不愧是行伍出身,这路探得的确不错。
想必在行军打仗这一方面,即便付显彰还活着,也无法对这个女儿挑剔,她似乎就是为战场而生的。
两人在榕树后藏了一盏茶的功夫,一盏茶之后,趁着府内巡逻侍卫换岗,他们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宴王顾怀佑的书房。
王府内守卫情况和地图都是江路锋给她的,如今看来,并没有骗她。
悄声无息地推门而入,付疏一进去就卖力翻找,林蔚却优哉游哉地欣赏起宴王的藏书来。
付疏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苦笑。
想她堂堂一个大将军委身做贼,这也就罢了,做个贼旁边还有人监督,简直没有天理。
况且她找来找去,几乎把宴王书案上的所有书信都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又将书案上上下下摸了一遍,也没有机关或者暗格。
正苦恼之时,却见林蔚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正要翻阅,书架却啪一声从中间弹出个暗室来。
付疏看得目瞪口呆,更气了怎么办。
心情并不能影响她的行动,在暗室弹开的一瞬,她就钻了进去。
未婚夫人都进去了,林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