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怕猫不成?
果然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田蓝正在咬牙切齿呢,后面就冷不丁响起个声音:“小田,我跟你谈谈。”
呀,现在已经变成小田,而不是蓝蓝了。
田蓝转过头,冲对方微微颔首:“好。”
徐文秀看着她跟涂政委进屋,紧张得不行:“哎,这家伙该不会对田蓝下黑手吧?真是的,明明是他带走的人,凭什么他不受惩罚呀?”
戴金霞安慰道:“估计已经被训诫过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追了过去,要是涂政委因为这事挨了批评,甚至仕途受阻,他肯定会气愤难当,说不定要报复田蓝来着。
结果涂政委进了屋,对着田蓝,还是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出的话似乎都在泣血:“小田,作为上级作为领导,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以为这件事你就不会受影响吗?”
田蓝摇头,认真道:“我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我会全身而退。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那是人命,生命面前人人平等。谁也没权利凌驾于他人生命之上。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遭受这样命运的人会不会是自己。自认为位高权重的,永远有更位高权重的。”
涂政委看着她,不停地唉声叹气:“你这个样子,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而且这后悔的日子比你想象的来的会更快。”
说着他摇摇头,皱着眉毛出了屋子。
戴金霞和徐文秀赶紧追问田蓝:“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威胁你了?哈,真有意思,他这个做错事的人反而理直气壮的。”
田蓝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几句闲话而已。”她催促同伴,“走走走,我们去做好吃的。我看牛肉有肥的跟瘦的,肥的部分我们就西红柿炖牛腩吧,超好吃的。我们还可以做牛肉跟羊肉两种水饺。”
几人走到外面时,涂政委居然还没离开,而是在跟高连长谈话。
陈立恒现在大概担任的是类似于文书的职务,这也不算走后门,毕竟虽然他高中都没上完,但在整个西大滩的独立旅当中,他已经算是标准的文化人了,起码可以帮战友们写信。
这会儿,也是他跟这涂政委过来送东西的。
看到领导的脸色,他就知道双方谈得很不愉快。瞧见田蓝,神差鬼使间,陈立恒便冒出一句:“其实政委很温和,对我们士兵也很关心照顾。”
田蓝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极度政治正确的话:“对待同志要像春天一样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她从头到尾都没担忧自己如此决绝,要是牵累了涂政委该怎么办。因为他本身就应该为此承担后果。
对,他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不过是送了熟人的,不忍心看熟人家的小孩受罪,行了点方便之门。这都是人情世故。
孙小.果案里的那些涉案人大概也是这样想的。人情社会,谁能磨得开面子呢?你好我好大家好,所以,就制造出如此荒天谬案。
他们无辜吗?
陈立恒无话可说,只能提下家里情况:“我爸妈这个月要去清江机械厂了。他们一直想要在生产一线上工作。”
田蓝点头,真诚地表示:“挺好的。”
席卷全国的夺权运动已经开始了,后面混乱冲击在所难免。不是每一次批.斗都只是坐.飞机而已。自杀、被撤职的省里一把手都比比皆是,市里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不如识相点,避其锋芒,主动退让,前往一线从事生产劳动,这样说不定还能让自己跟人民大众靠得更近些。
不然能怎么办?
其实陈家夫妻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即便是主动要求前往工厂,他们担任的也是领导职务,工资级别不会下降。比起那些更不幸的人,他们当真是幸运中的幸运。
陈立恒也点头,脸上露出了个微笑,颇为认真道:“看,工农兵,工人农民解放军,我们家都全了。”
他能笑得出来,女卫兵们却笑不起来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飞快地刺激着她们的政治敏感度成长。现在,连公认的正直革.命老干部陈书记夫妻都被迫退去工厂,那她们的父母情况又怎样?
糟糕,该不会被打倒,然后安上一个黑.帮分子的罪名吧。如果那样的话,她们就会从根正苗红的革命事业接班人沦落为黑七类啊。她们完蛋了,她们以后要怎么办?
知青们却没人理会她们的悲伤,因为他们当中很多人家庭出身原本就不好。他们遭受的歧视迫害,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这丫鬟该有多大的奴性,才会心疼曾经对自己吆来喝去非打即骂的小姐沦落到跟自己一样的境地?
社会主义新青年相信人人平等,实在没这份多余的同情心。
他们还是把精力花费在做大餐过新年上吧。
人多力量大,这话在包水饺的时候就能得到充分的体现。
大家分工合作。和面的和面,调馅的调馅,擀皮的擀皮,包水饺的包水饺。
哈,放眼全国估计都没谁今天吃到的水饺种类像他们一样丰富。为什么呀?因为他们有各种各样的蔬菜,可以调出五花八门的馅料啊。
什么茄子肉丁馅,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