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知青试图跟女同胞们讲道理:“这不是人家,是羊家。羊本来就是给人吃的。”
女知青们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还振振有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拿石头跟人换了土回来,铺好了就种草,到时候养羊。现在羊回来了就是为了养的,不是给你们吃的。不然到时候到哪儿找羊去。”
男知青气急败坏:“到时候我们再跟人换不就结了。”
女知青毫不客气地回怼:“草长好了天都热了,你大夏天的穿毛衣呀。”
男知青们气得团团转,最后还是找田蓝:“你给评评理,有这样的吗?大过年的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女知青不甘示弱:“到底谁不会过日子呀?你们一张嘴就知道杀了吃了,怎么就不知道要繁衍呢?”
田蓝悲伤地承认自己也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人,因为她看到这几只羊的反应就是,啊,宁甘的滩羊天下闻名,绝对好吃。
现在她也只能咳嗽两声,各打50大板:“好了好了,这个事情先不着急。这不过年还有几天吗?咱们赶紧的,先把节目排了才是真的呀。”
女卫兵们奇怪:“我们又不回农场过年还排什么节目啊?”
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男知青和女知青,瞬间又抱团了,集体不耐烦:“我们自己就不能过节了吗?当然是表演节目给自己看。”
女卫兵们都要被气死了,这些人就是故意的,一天天的阴阳怪气。
所以,当广播里传出1967年的春节取消,所有人原地抓革.命促生产的通知时,她们都忍不住幸灾乐祸。
好啊,过年哎,过年开心呗。你们自己好好开心吧。看你们敢不敢违反运动精神,过这个春节。
没想到知青们半点儿沮丧的情绪都没有,所有人都激动地又蹦又跳。国家为什么说春节不放假,各地抓紧生产劳动啊。这代表他们践行的革命道路才是正确的,重点是要在生产中革命。
薛秀琴认真地问小伙伴:“你们说国家不让过春节,是不是怕大家都各处串门到处拜年还要回老家,造成流脑的进一步传播呀。”
田蓝一听,感觉这事儿还真不是全没道理。毕竟新冠的时候,国家就号召大家就地过年,线上拜年。
权当是这样吧,不管什么目的,只要能减少人口流动,降低疫情进一步扩散的风险,那就好。
只是,他们的年还过不过?
别过了,女知青们趁机保护羔羊,反正国家都说今年不放假,没什么春节,那也不必非得搞除夕大餐啊。大家多吃几个蛋,多换点儿牛奶,羊奶,再弄点好吃的,不也同样会餐了吗?
男知青们绝不允许。
到了大年三十的那天,他们索性先斩后奏,磨刀霍霍向羔羊。
女知青们尖叫着,拦在前面,坚决不允许他们当刽子手。
男知青们都要气到原地爆.炸,哪有这样的道理?还让不让人过了。辛辛苦苦一年,连口肉都不让吃。
高连长在旁边抽烟,摆明了置身事外。
杜老师哪边都不好帮,索性去厨房烧水。等他们吵完了估计也口干舌燥了,要喝个水的。
田蓝干脆连门都没敢出,就趴在房间里写稿子。写啥呢?写屋顶无土栽培。
现在城市居民的吃菜问题是老大难。因为农业生产力发展水平限制,粮食与蔬菜用地矛盾突出,加上规划存在问题,城市的蔬菜供应量难以满足居民需求。
像徐文秀他们家,蔬菜淡季,菜场里根本就找不到菜卖。家里人只能靠盐水泡饭吃。
大城市如此,小城镇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如何自己想办法解决吃菜难题,就是在解决自己和家人乃至国家的困局。
现在大部分城市居民住的都不是楼房,大量平房屋顶就是现成的菜地。不用费尽心思运土上去,在屋顶垫上不透水的塑料膜,然后使用培养基与营养液,不仅可以减少渗水的可能性,还能提高蔬菜产量。
不要小看这点面积,即便只有七八个平方,只要好好规划,照样可以满足一家人吃菜的需求。
如果实在不够,那还可以水培。像洋葱,胡萝卜,红薯,芹菜,空心菜,都可以利用家里的盆盆罐罐以及水盆进行水培。即便量不多,但吃了一茬又长一茬的绿叶菜,关键时刻也是很好的调剂。
她写的不亦乐乎,倒没有注意到外面的鸡飞狗跳已经变成了其乐融融。
为啥呢?因为有补给了啊。
西大滩的部队给他们送来了牛羊肉以及鸡。
男知青们瞧见是杀好了的鸡,悬着的心可算落回了胸腔子。谢天谢地,假如是活鸡的话,这群女知青绝对不会让他们杀,说不定还会克扣他们的口粮用来养鸡,然后还怼他们有本事不要吃鸡生的蛋。
田蓝也挺高兴的,立刻表示:“我还会做一种土豆泥,就放在鸡汤里。”
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不馋土豆泥了,做什么土豆泥呀,那都是没肉吃的时候糊弄嘴巴用的。这土豆烧鸡难道不香吗?
气的田蓝立刻放狠话:“有本事以后你们都别吃!”
大家嘻嘻哈哈地离开。怕什么呀?他们现在自己已经会做土豆泥了。这老虎都学会了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