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铭不敢再开玩笑,也严肃以待。
他对朝辞吩咐道:“这件事交给我和你家公子处理,你先去找个院子,把水姑娘安顿下来。”
“水姑娘?”朝辞也是知道内情的,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一愣。
他偏头看向旁边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打扮朴素,面纱遮面的女人。
主子的事,他一个做属下的自是不敢多问,主子有吩咐,他照做就是。
于是点头应下,带着水姑娘离开。
水冰月深深地看了萧怀瑾一眼,似有不舍,不过她没有异议,听话顺从地跟着朝辞离开了。
萧怀瑾和萧金铭则往百花楼的方向走。
路上,萧金铭忧心忡忡:“九叔,你确定,她就是水冰月吗?不过,她和你给我的画像,的确有几分神似。不过,我总觉得太顺利了,我们之前一直只在城内找,刚往外放出消息,就说找到了,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萧怀瑾笑笑,评价道:“还算机灵。”
“可是九叔……你为啥要把人带回来?”
为啥要把人带回来?
在羊城,看到水冰月的第一眼,说实在的,的确有些心动。
若不是确定了她肩膀上没有牙印,他差点都要沦陷了。
像,的确是像。
他不知道背后之人,策划这一切,把这么一个女人送到他面前是何用意。
不过既然送过来了,他不妨收着。
免得总有人说他不近女色,到处造谣他不行。
萧怀瑾吩咐道:“金铭,你把在外面的那些人都撤了吧。”
“九叔?你不找了吗?”
“如今人我们已经找到了,还找作甚。”
“可是……”萧金铭刚想劝阻,转瞬明白过来,他也懂了九叔要把这个假水冰月带回来的用意。
九叔把人留下,迷惑背后下套之人,相应地,他们也必须撤人,假装事已平息。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有预感,她就在城内,甚至,就在阮家。”
“因为手绳?”
“恩。”
“可是并无人认领啊。”
“所以,得弄清楚为什么。”
萧金铭点点头,假的“水冰月”出现,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九叔,你觉得三姑娘有可能是她吗?”
“说不好,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萧金铭明白。
阮云棠这姑娘为了一个丫鬟,只身犯险,蠢是蠢了点,但的确让萧金铭改观不少。
这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可以一救。
此时,正在和芍药紧张对峙的阮云棠,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消解了紧张的氛围,阮云棠一咬牙,直接从怀中掏出了那张最大额的银票。
一看到银票,芍药的眼睛瞬间开始发光,她伸手过来,脸上的笑容变得谄媚:“哎呀,姑娘你早这么说话,事情不就简单多了嘛。”
芍药的手刚沾上银票,那银票就被阮云棠摁住。
芍药此时的目光已经锁死在银票上,“姑娘放心,不管你想要什么人,我都会为姑娘寻来。”
阮云棠拿起银票,当着芍药的面将银票撕成两半,看得芍药心都在滴血,“哎哟,我的好姑娘,你……你不要给我呀,多大点事啊,犯不着跟银子过不去。”
阮云棠将一半银票交给芍药,“这是定金,找到人之后,另外半张也是你的。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要跟着你去找人。”
她不相信芍药,也不想一个人煎熬地等着。
“好说,好说。”芍药如获至宝的将接过银票,她心疼地抚摸着银票被撕开的毛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小票票,等着,娘亲一定会把你带回家的。”
芍药朝她挥挥手,带着她走向一处小暗门。
暗门后面,就是百花楼姑娘们的住所了。
芍药带着阮云棠换回女儿装,阮云棠被这一打扮,未施脂粉的她竟然都有压过百花楼头牌的架势。
芍药看得头疼,又命人拿个面纱来。
她一边为阮云棠戴上面纱,一边吩咐道:“我带你去黑市找人,若你的丫鬟真的被绑了,十有八九在那边,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轻举妄动。”
阮云棠点头应允:“放心,我知道分寸。”
芍药点点头,见阮云棠装扮好了,带她从后门出百花楼,坐上马车。
路程较远,闲来无事,芍药为阮云棠介绍起黑市来。
“黑市,亥时开市,寅时闭市,是专门处理那些来路不明的奴才的。”
阮云棠诧异地问道:“都是奴才吗?万一被绑架来的人不是奴才呢?”
“到了黑市就会灌忘魂汤,忘魂汤下肚,前尘皆忘,管你之前是王孙贵胄还是千金公子,之后都是奴才。”
阮云棠听得心里发毛。
“那惜遇会不会……”
“那就看你丫鬟的造化了。”芍药叹气,忍不住叮嘱:“那边的人眼睛毒着呢,一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能看出来,就算你找到你丫鬟了,也别激动,花钱买就是了,可千万别惹出乱子。”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