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栀曾问雾游城的年轻百姓,不分男女,愿不愿意跟着她四处救济南金各处受奴役的百姓们。
他们无论老幼,不分病弱残疾,都表示愿意跟随连栀。
南金帝无德无仁,早就失了民心。
于是,在第二日南金帝亲自领兵到雾游城围剿连栀的时候发现,城门大开,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满城的百姓,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铁矿山传来消息,挖矿的那些百姓悉数消失,矿山也坍塌了。
一个月,南金国从东面开始,消息一条一条递进皇宫。南金帝一日比一日暴躁。
连栀身后的队伍,从十万人,到二十万人,到五十万人
这样下去,南金很快就被连栀给收服了。南金帝将变成空壳皇帝,手下没有一个百姓的千古笑话。
但是很快,连栀的队伍又开始迅速缩减。
所经过的地方,总有几万的百姓定居下来,不再随着连栀奔波。
南金帝又开始沾沾自喜,觉得他这个皇帝又行了。
腊月,大雪纷飞。
茱萸村村口,有一棵百年老榆树,弯弯曲曲的枝桠上积着厚厚的雪。
连栀穿着一身白色雪狐毛的斗篷,脚步艰难的走到榆树下,扶着树干背靠着坐下。大口喘气的时候,水雾在空中迅速消散。
这八个月来,她走南闯北的救人,解救出了无数被奴役的南金百姓。
南金帝的暴政,也让举国上下的人不满。掀翻暴权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亮。
经过连栀的不懈努力,百姓们如今不缺吃食,缺的是一个仁爱的君主。
连栀如今回来京都,就是想要去找东铭的。
谁知道,竟然会早产?!
硕大的肚子将斗篷撑起来一个圆溜溜的包,看着这个大小,恐怕不止一胎。
连栀抚着肚子,对里面尚未见面的小崽子说着:“你们着什么急呢?现在的天气寒冷,出生冻屁股啊!就不能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吗?”
嘭,肋骨上挨了一脚。
连栀本就肚子下坠的痛的快要喊出声音来,现在被小崽子踢了一脚,瞬间觉得一股热流下来。
这怕是,要生了啊!
大雪天,众人都躲在屋子里烤火盆,很少有人出来看看村口是不是有人正情况危急的要生产。连栀大口喘着气,想要扶着树干站起身来。
怎么样,她也得支撑到村里面,找到个温暖的屋子再生。
虽然气恼小崽子踢她,可她再记仇,也得等孩子健健康康平安生下来再算账啊。
茱萸村,是南宫子熙带着他叔父叔母定居的村落。她,在这里生产,放心。
扶着后腰,三步一歇的挪动进村子,拍响了村口第一家的房门。
腹部下坠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后腰酸软的即将支撑不住。听到屋内有人应声,连栀缓了一口气,等着房门打开。
“请帮我,找个稳婆.”连栀说完这句话,额头积聚的汗珠已经滑淌了下来。
“吆!连栀姑娘,您这是快进来快进来!”开门的妇人上前搀着连栀,一路扶到了东屋的火炕上。
妇人一边念叨着怎么几个月不见,连栀就要生孩子了。一边招呼着西屋的丈夫去王婆婆家寻了王婆婆来接生。
门帘处伸进一颗脑袋,看了看连栀鼓气的肚子和苍白的满是汗水的脸,转身跑出去,连个外衫都没披。
茱萸村南头的一处篱笆院内,南宫子熙正在劈柴。
栅栏被人推开,一道灰色小身影扑过来,一把抱住南宫子熙的大腿。
“南宫哥哥,你媳妇回来了,她要给你生娃了!”
斧头掉落,砸了南宫子熙的脚背。
“虎头,你说什么呢?!睡癔症了?”南宫子熙嘶哈着冷气,将锤子捡起来。
虎头紧紧拽着南宫子熙的外袍袍角,就向自己家的方向拉。
“南宫哥哥,你快去我家看,你媳妇疼得脸都白了。比话本里写的女鬼的脸还白!比白馒头还白!”
南宫子熙半信半疑的跟着虎头来到村头,就听到了虎头家屋子里王婆婆的声音高昂的喊着用力啊之类的话。
他以前被虎头问,想要娶什么样的媳妇。南宫子熙也没对小孩子藏心思,自然的表露心意说,若是今生娶妻,定要娶连栀女娘。
自此后,虎头总是说,连栀是他南宫子熙的媳妇。
一开始他还纠正,后来越听,越觉得顺耳,且心生欢喜。
“连栀姑娘!用力啊,已经看到孩子的头顶了,快加把劲!”王婆婆的声音再次传进南宫子熙的耳朵里。
这次,他相信了,连栀在屋子里头。
可是,为什么连栀是在生孩子?!
南宫子熙猛然后退两步,积雪被他铲起来一些,露出冰冻的黄土。
他想起来了,连栀和悠洺飨之前
所以,连栀如今在屋内拼命生产的,是悠洺飨的孩子?!
“出来啦出来啦!恭喜连栀姑娘,是个女娃娃,和你长的一般好看。”王婆婆的声音再次石破天惊,像是能穿透房顶,直到九霄云颠。
南宫子熙快步走到门口,喉头干涩。
只听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