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有善心,谁都是夸我善良的,善良是我最本真的心,或许就是因为我的善良,魔法圣女才不曾惠顾过我。我不是不对您善良,而是您这一身的衣服我实在是怕的慌,看看您吧。当我醒来看到您,真是吓得差点又昏了过去。我知道您将我叫醒的,其实您不叫我我还是会醒来的,我对您叫醒我表示感谢,但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叫醒我这件事真是小事一桩,但您或许不会这么想,要是您赖着不走,让我该怎么办呢,我家中有没有多余的粮食,也没有多余的柴火……”
海曼低着头,被两个人架住胳膊夹着,低眯着眼睛,心不在焉地听这位小妇人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家中的苦。他身上的大衣被小妇人脱了下来,原来搭在椅子上不是让海曼穿的,而是她准备要拿去送给邻家人的。
“对,没错,可怜的女人啊。”逮捕海曼的士兵坐在板凳上对小妇人说出来的话表示赞同,还难得从袖子中掏出受冻的双手鼓了鼓掌,鼓了一下又急忙缩了回去。
也不知道她说了多久,海曼感觉天都快黑了她才擦了擦热汗停下。
要说这么多的人陪着她说话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一心两用,这边对海曼说着絮絮叨叨的言语,那边殷勤地招待逮捕罪犯的士兵,还专门在桌上铺了张新买的红绿色的干净床单,营造出了庆祝的热烈氛围,为来到此处的众多士兵奉献出家里最后的油水。
她忙前忙后地招呼着,路过海曼的时候来上两句责备的话,聒噪的让人想死或许想打死她。
海曼倒是冷静,闭着眼睛休息着。
等酒气上来,夜色更深、天气更加寒冷时,她便不顾海曼了,只招待士兵了,又是倒酒又是递送食物,说着高兴的话,连周围的亲属都找了过来,递上了两盘子布丁,大伙笑着,热热闹闹的像是开了个庆功宴。
屋内热气腾腾,海曼心里凉飕飕的。
海曼倒在地上,头被从门缝中透出来的寒风吹得隐隐作痛,时不时听着周围热热闹闹的话语,意识到圣诞节刚过去五天,怪不得那一天奥尔夫递给他一份免费的巧克力。
睡了个安稳觉后,海曼又辗转了一圈运进了牢中,还是老地方。
“你想死吗?”辛克·巴度亲自招待了他,问了一句后,随手将甩了两下的鞭子丢在身后。
海曼不知道一年见上两次这位大人物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荣幸。
“不想。”海曼被打得呕吐,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强忍住下一波的呕吐,动了动昏昏涨涨的头说。他真切感受了班普思所受的折磨,辛克·巴度的一双拳头真像个岩石一样砸在身上,恨不得能将肌肉碾碎。
辛克·巴度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说:“这可由不得你。蠢货。”他说着又给了海曼一拳,揍得海曼将艰难忍下的呕吐忍不下了,又吐了一地。
辛克·巴度往后退了一步,用鄙夷的眼身扫视着海曼,捂了下鼻子又放下,说:“班普思身边的人都应该死的,你跟错了主人,蠢货。上绞刑架会是你几天后的归宿,你的舌头没有丢,给你个说遗言的机会。”
“让我去斯盖伦特的蒙特海堡。”海曼艰难抽气,抬了抬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去那里等死,要不了多久的。”
辛克·巴度沉默了一会,长靴在地上跺了两下,往后一倒坐在了铺着黑貂皮的靠椅上,托在脸在阴暗处细细观望,似在打量遍体鳞伤的海曼。
海曼垂低下头颅,昏昏沉沉的,脑袋仿佛要掉了,轻轻抽动了下通红的鼻头静静等着。他只有眼前一个机会了,要不然死亡真就成了最终的归宿了。
“可以。”
海曼刚松一口气便又被踹了一脚,强烈的刺痛从腹部传来,挣扎中,他听到辛克·巴度又说:“你运气好,蒙特森堡刚好少了一批人,为你腾出了位置。”
海曼瞳孔一缩,心中默念席恩的名字。
两天后,一个清晨,海曼从奥特森堡启程前往蒙特海堡。
他对那天的记忆很深刻,雨过天晴现彩虹,此时雪过天晴没有现彩虹,只见到晴。
前两天那场雪过于激烈,或许是因为老天忿忿不平之时,一低头便看到了过得一成不变的山峦,一时之间产生了它们生活美滋美味的奇妙误会,情绪更加激荡,一抬手便让心中的郁闷之气大力挥发,呼呼来了一场大雪便将山挡了个大半。
雪停后,老天糟糕的心情得到了改变,开始同情瞬间改变的山峦了,急不可耐地将大太阳高高挂起了。
一时之间,仿佛清晨换到了正午,刺眼至极的光线如是夏日的灿烂盛光,尤其是不知道是人还是鸟的叫声,听起来格外像是燥热之时的虫子叫响在耳边。
遭殃的不是山,是人,海曼就是最悲惨的倒霉蛋。仅仅露出一根手指或是一个耳朵就能看到他由于这场雪所受到的严酷折磨,要怪就要怪这般的鬼天气。
去往蒙特森堡结果会是如何暂且不清楚,但途中倒是难得的享受,或许是因为出了阳光,蒙受了多余的恩赐。
海曼光明正大走出监狱的那一天的清晨的阳光真是好,照得一层盖满大地的白雪烨烨生辉,流光溢彩,细细端详片刻总会生出不切实际之感,仿佛这寒冷的预兆、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