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一旁插了个人说话,开口的人是瞧着精明非凡的丹泽尔·松顿,他叼着一根沾着鸟屎的树枝在嘴边,脚踢了踢和他面对面的席恩,悠闲的像是在火车上的闲聊。
“现在这种状况可改变了,你们是在哪里被抓住的?”
“围界线。”
“赛圣尔莱围界线?”
“还有其他的吗?”席恩挑着嘴角反问。
丹泽尔·松顿笑了笑,说:“你们真是幸运,近几年特此一份。”
“什么意思?”
丹泽尔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惹得森林里的鸟儿扑着翅膀尖叫乍起。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抓是意外?”海曼问道。
“谁被抓不是意外?”丹泽尔努努嘴,朝向一旁的比利。“谁被抓都是意外。我被抓也是意外啊。天大意外降临在我这个羸弱无比的小伙子身上,这可怨不得我,可偏要我来受此折磨。”
“嘿,老弟,你是怎么被抓的?让我听听看。”
丹泽尔用他那双精明的眼珠子瞅了席恩和海曼好几眼,然后转着悄无声息地瞄了小房子一眼,大声说:“我被抓才是个意外嘞,天大的嘞。”
“说说呗,让我们见识见识这番‘天大’的意外。”席恩顺口又托了一句。
按照丹泽尔所说,他本是个无事可干的小混混,家住巴伦斯第二区的金煤炭街最暗的路灯下。
这天晚上,他仰着头路过百货铺,准备摸上一把门把手,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走上前来的艳丽非凡的女士的感激的吻,正想着,却突然看到了个奇怪的人,这下虚幻的梦都丢到了一边了。
那个奇怪的人的口袋鼓鼓囊囊的,十分显眼,一下丹泽尔的眼睛就挪不开了,手中的烟掉了都感受不到。
一辆快速行驶的甲壳车从这个奇怪的人身边穿过,奇怪的人脚步不稳往一边倒了倒,惹得鼓鼓囊囊的大口袋颠了两下,像两个装满水的大气球,格外沉重。这下丹泽尔的眼睛更移不开了。
移不开眼睛的丹泽尔也不知为何听到了金钱碰撞发出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奏了一首快乐、动听的歌,谁听到都会高兴呢,穷小子更是如此。
丹泽尔捡起地上掉的烟塞进了口袋,望着走到拐角的奇怪的人转了转眼珠,选择跟上。他的心里激动又胆怯,一直走啊,一直看,拿出绣花的耐心和挑鱼刺的细心探查着周围的情况,要是少些人他能快速行动。
慢慢,丹泽尔没有注意脸前的风都减弱了,一不留神走到了赛圣尔莱围界线,不过,四周确实是没有人了,他想着速战速决,快速跑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便轻声靠近奇怪的人。
“哎,这老兄可真奇怪!我不能放任到手的钱飞了的。”那时的丹泽尔和这时的丹泽尔同时感叹。
结果,奇怪的人却迎着黑暗翻上了赛圣尔莱围界线,这可是不要命的事情。丹泽尔犹豫半天,一下狠心,选择在赛圣尔莱围界线上将金钱抢过来。
谁知他刚爬上赛圣尔莱围界线,就见这奇怪的人扭了扭头,好像一早就发现身后的小贼了。丹泽尔吓了一跳,知道这钱是要飞了,想从高高的围界线上下去,谁知道这个奇怪的人也是个不要命的人,一把将丹泽尔抓住,同时身体往下滑。两人接连掉地,落入了伦纳帝国,在之后就被抓了。
“那位奇怪的人是?”
“是他。”丹泽尔看向一旁沉默的比利。“他就是那个奇怪的人,口袋里装的全都是石头,我还被滚落的石头绊了一跤,摔得我的脸蛋到现在了还在疼。呲,真疼啊。”
“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丹泽尔提高了声音,斜了下眼睛,装作十分不解的样子摇摇头。“这位老兄是个傻子哩,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话,我和他待了两天要不是听到了他的喘气声,都要以为他是个假人嘞。”
“还有这种事情?”席恩瞪大了眼睛。
“明摆着的事,你现在看一眼就能知道,”丹泽尔说。他接着问:“你们这么来的呢?”
席恩便将他们驾驶飞机到赛圣尔莱围界线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场景描述的惊心动魄,再次回忆,席恩都有些后怕,那时的天真黑,也幸亏天黑,能将人影都隐藏的完完整整。
但席恩描述完这些,丹泽尔却不说话了,他只摇摇头,对一直等待回复的席恩轻声说:“这可真是奇怪了。”
此时鸟儿叫声陡然增多。
这一片段过后,席恩和丹泽尔仿佛找到了同伴,就差手拉着手了。
闲话中,时间慢慢过去,几声鸟叫将海曼吸引往上空看。天被这些鸟叫得天更阴了。
丹泽尔的比利都不是简单的人,是个人都能感受的到,尤其是在这种不利的环境下,这两人却显得从容不迫,要不是脸上和身上沾满的血迹,悠闲的姿态简直是在原始森林中度假。
丹泽尔不是个好演员,他自己应该也有体会,虽然他拼命在演,但总有些膈应,像是居高临下的贵族对着卑微的平民演上一出蹩脚的施舍戏码,十分不舒服。
况且,他刚才描述的事情那漏洞更是很多,有没有去过巴伦斯第二区都是个问题,本人更是对其一点都不了解。巴伦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