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含了无限的情意。
行珩很想跟着叶祾倬走了,但这些时日宫中混乱,她不能离开。
行珩不能送他出宫,扶着他走了一段路,文墨便来接叶祾倬了,行珩把人交给他,目送文墨扶着他走向马车。
马车走远了,守在宫门旁的侍卫见这小宫女呆呆而立,便过来驱赶她。
行珩只得转身离开。
忽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她,“请留步!”
行珩又转过身,眼前这人是个面目端方的中年人,瞧着眼熟。
“多谢那日姑娘救了内子。”他飞快地行礼,“在下还以为姑娘是叶世子身边的人,原来是七殿下身边的。”
行珩想起来了他是那天落水那妇人的夫婿。
“不必客气。”行珩回了句,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行珩这就要走。
“姑娘可是吴江人,年不满十五,三月生人?”这人连忙问道。
“我不是。”行珩不与他多说,在侍卫又过来之前,快步离开了。
行珩一路走,走到了阴影处才停下回头看。
那人被侍卫驱赶,正尴尬紧张地擦汗,他身形有些富态,显得有些笨拙憨厚。
行珩盯着他的侧脸,回想他方才说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
行珩想起离开刘家村那一夜,她清清楚楚地听见刘家村的娘亲说,她是他们在山上捡到的。
而她平日并不经常在外走动,这人又如何知晓她是哪里人?又为何要向她确定这几件事?
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行珩心头烦闷起来,她不能留着这疑问到明天。
回了房间,行珩换好了夜行衣,忽然听到隔壁梦乔的房里传来动静。
“梦乔姐姐怜我……”是苏栩求欢的声音。
哪怕听到了不是一回了,行珩也还是会脸红,苏栩在这床笫之间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梦乔在外冷艳自持,却被他哄得服服帖帖。
这苏栩隔三差五就要来梦乔屋里,行珩耳朵又好,每每都被逼得躲得远远的。
这二人背地里也是如胶似漆了。
只是情浓之时,苏栩也从未说过要娶梦乔,而梦乔也从未问过他以后如何安置自己。
大约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行珩叹口气,那边动静传来了,梦乔大约知道她回来了,压着嗓子。
但过得一会儿她就会忘记隔壁还有一个行珩这事儿。行珩也算是掌握了。
今晚是想留都不能留的。行珩蒙上脸,从半开的窗户翻身出去,又关上窗户,攀上后面的树,融入了夜色中。
她一路娴熟地避开巡逻的禁卫军还有隐在各处的几个暗卫,待她摸出宫来,那略微富态的男子也才走到了宫门外不远的位置。
他身旁只有个年过五旬的人跟着,行珩听见他叫那人管家。
这人竟是连个马车也养不起吗?主仆二人步行回家?
行珩缀在他二人身后,这人走了恐怕快有一个时辰,才终于到了他的家——一处三进的小院子。
看起来倒是十分整洁,只是比起行珩见过的官员宅邸,实在是有些朴素了。
显然是家境贫寒。
他的妻子,也就是那落水的妇人,从屋里走出来迎他,心疼地将手里的棉披风披在他身上,埋怨道:“老爷,咱们还是买一辆马车,不行,驴车也好,你这样每日步行也太辛苦了。”
他笑得和蔼又温柔,“等这月的银子发了,就去买一辆。”
两人携手进了正房,行珩听见他二人又交谈起来。
“老爷烤火暖暖,喝杯热茶。”
“瑛娘,今日我又见到那位小娘子了。原来她是七皇子殿下宫中的人。”
“老爷可问到什么了?”这叫瑛娘的妇人立刻激动起来。
“她不肯说呢。但今天离得近,我细细看了,她同你年轻时有七分相像。恐怕她,就是咱们的女儿君君啊!”
“你我二人倾尽家产才换了个上京的小官,总算没有白费!”瑛娘哭了起来。
“先前我不敢同你说,怕你伤心,我本以为那刘家的夫妇说君君被贵人带到了上京,是为了诓骗我二人,没想到竟是真的。”
而后这夫妻两人便抱在一处,哭的十分伤心。
行珩哪里还不明白,这二人,恐怕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他们来这上京竟是为了寻找她,可是当初又为何抛弃自己?
而这人猜的其实没错,刘家村的养父母的确是诓骗了他们,因为他们都以为刘大丫死了!
行珩心中五味杂陈,她拨开一片瓦,忍不住看向屋子里的两人。
这间正房里空荡荡的,不过只有一榻一桌一柜。
他们为了来上京,大约真的是花光了银钱吧,不然为何这样拮据。
这位大人,看起来便是宽和慈善的模样,这妇人,也是眉眼温柔。
行珩忽觉一阵酸涩泪意冲向了鼻腔和眼眶。
若是他们真的是她的亲生父母呢?
行珩不敢去妄想,她真怕这世上相像之人不知凡几,若她并不是他们要找的君君呢?
行珩又看了他二人一眼,将瓦片放回原位,按了按眼角,再次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