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家里人啦!”
段氏这哭声可谓是隔了一条街都能听得到,她在地上滚着哭着,当真是个奇观,慢慢路过的人也挤到府衙面前来看热闹了。
行珩才不管这闹剧,只管提脚要走,万分后悔自己跟过来!
见她要走,这次却是那掌柜不乐意了,上前想一把拉住她,没想到她明明背对着的,却一下就躲开了。
“小哥……不是,姑娘,你住的上好的房间,现在你哥犯了事,你可不能不管啊!”这掌柜刚才旁观了,他看得真真的,这姑娘肯定和这人有瓜葛的。
这泼皮要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最多就是进去蹲几天大佬,可是自己店里的损失谁来赔啊!
因此这掌柜可不愿将行珩放跑了,只管先找到个赔钱的人再说。
那边段氏和刘大俊见状也就贴上来,母子俩哭的好不可怜,此时才过来看热闹的人还不知前情,倒还真以为是女儿不认落难老娘和兄长呢。
周围议论纷纷,声音嘈杂,行珩耳朵本就灵敏,此时被吵得不行。
她反正就是不理会这二人的哭嚎,就是要走,这下围观的人不干了。
俗话说得好,看热闹不嫌事大,便将行珩周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你这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你娘和你兄长啊!看你不说话,多半是真的!”
“这也太没良心了!”
行珩心烦不已,她不是个擅长口舌之争的人,此时又不好使出功夫来被有心人注意到。
“我已经说了,不认识他们!怎么就赖上我了!”行珩终于大吼道。
段氏见她终于说话了,连忙说,“各位好心人评评理,她身上哪里有块胎记我当娘的都能说得出来!她就是不认啊!”
行珩真想将这赖皮的母子一脚踹飞!
正当她不准备忍了,想一通拳脚打开条路时,旁边一阵吵嚷声。
一个恐怕只有段氏一半身形的女子冲了出来,立刻将段氏的发髻抓住了,撕打起来。
“你这泼妇竟还敢害我君君!”
这下连行珩都惊呆了——怎么蒋氏也在这里?
蒋氏瞧着温温柔柔的,哪晓得竟然是个隐藏的打架好手,她力气不大,但就往段氏身上的软肉还有脑袋上招呼。
并且蒋氏还灵活得很,这段氏被打了,发出了刺耳尖叫。
那刘大俊被这护崽的母老虎一般的瘦弱妇人惊住了,此刻听见母亲嚎叫才回过神来,连忙去帮忙。
没出意外,冯正也随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方才妻子拔腿便跑,他人生的胖,竟没能追上她。
行珩如何能让刘大俊拉偏架,过去将他轻松地扭住了,按在地上。
场面一时令人叹为观止,眼见事情闹大了,县官大人热闹也看够了,这才叫衙役将几人分开。
几人陈述事实,段氏为了显得自己无辜可怜,矫揉造作,而蒋氏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且这堂下的瘦高姑娘显然看起来同那消瘦的妇人更像,孰是孰非众人也就偏向这温和些的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