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让木头给她重新上鱼饵,转头对李临道:“还好有你在,若不然我怕是连一口鱼汤都喝不上。”
李临又将鱼饵甩入水中:“这算得什么,若是真的钓不到,让人捞几条便是了,钓鱼不过是图个高兴,钓不到也不要紧。”
他捏了一个核桃递给她,“吃吧。”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苏莞点点头,接了核桃,吃了之后又继续钓鱼。
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李临已经钓上来了三条鱼,苏莞这边是一个都没有,她已经没了耐心,干脆直接放弃,坐在案几边上咔吱咔吱地吃着东西,像是一只正在吃东西的小松鼠。
李临一边钓鱼,一边同她说话不时投喂她,见她吃得开心,心中也高兴。
也不枉费他今日将她带出来,其实他总觉得人一直闷在家里总是不太好的,出来走动走动,看看风景也是好的。
至少心情愉悦。
两人在这边坐着,小桑小葚也在边上帮忙,边上的护卫席地而坐,木头正在和他们说话。
正在这会儿,小路那头走来了一行人,走在前头的人看到这柳树下有人,有些诧异,定睛一看,却发现是熟人。
“我当是谁在此处呢,原来是景元兄,景元兄,可巧了!”
李临转头看去,见一
行人走了过来,微微点头:“燃戒兄。”
燃戒,周燃戒,也正是今年科举高中的探花郎,与今年新科状元宋湛很不对付,那宋湛正是归雁城的学子,与李临关系颇为交好,平日里得了空闲,还喊了李临一同吃酒。
周燃戒年岁不过二十三,生得也是风度翩翩,仪表不凡,文章也是作的极好,若不然,也不会得了这么一个探花郎的位置。
周燃戒身后跟着是一帮以周燃戒为首的学子,今日他们一帮人刚好得了空闲,出来走走,有人说了这边的风景不错,于是大家便往这边来了,倒是没想到竟然遇上了李临。
周燃戒的目光微眯,看了看不远处的护卫,又看看坐在案几前的苏莞,诧异道:“这位是?!”
有人立刻便道:“李景元,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不是要与温孝郡主定亲了吗?怎么就带了个姑娘出来玩,若是让晋宁公府知晓了,可是得麻烦啊!”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可不是,便是要养着,随便找个院落养着就是了,藏掖好别让人知道,如今你这大大方方地将人带出来,也不怕......”
有权有势的人养外室也不稀奇,有些人妻族尊贵,惹不得,为了敬着正妻,表面上不敢做得太
过了,将女人养在外头,或是那女子的身份上不了台面,带不进府里,就养在了外头。
周燃戒道:“可不是,景元兄,可别说我等不提醒你,你便是要养着,可不能这般带出来啊!”
李临看向他的目光像是看一个傻子,他道:“几位莫要胡说,这位便是温孝郡主。”末了他有转头和苏莞说话:“郡主,莫要听这些人说的乱七八糟的。”
苏莞点了点头:“我不听。”
周燃戒一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郡主?!温孝郡主?!”
周燃戒确实是惊到了,高门贵族的贵女千金等闲不会外出的,如今苏莞与李临一同在这里,怎么能让人不意外呢?!
那晋宁公府会让两人相会?!
“这不可能啊!”
“怎么就不可能了?!”苏莞掀起了幕篱的白纱,抬头看了那群人一眼,目光微冷,颇有几分郡主的威仪,“你们又是何人,是要质疑本郡主的身份吗?!”
苏莞久居深闺,又不像是苏苒那样的出名,在各种诗会出现,大显异彩,所以在场的人没有一人是见过这位郡主真容的。
一时间也不知道真假。
边上的小桑站了起来,大声地斥责:“尔等好生无礼,见了郡主,还不快快行礼。”
周燃戒等人
一愣,虽然心中都在猜测这郡主是不是真的,可到底对方架着这个名头,若是不行礼,传出去了便是他们失礼了。
周燃戒磨了磨牙齿,拱手行礼:“是我等失礼了,下官参见郡主。”
“参见郡主。”
不管事情真假,周燃戒都低头了,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没有敢再挑刺。
苏莞轻轻淡淡道:“都免了,这是在城外,也无需多礼,本郡主难得有机会与李公子在此游玩,本郡主也喜静,你们走远些便是了。”
周燃戒原本是想挑刺李临的,可是苏莞在这里,身份一高那是压死人,要是他敢不敬,回头上书说他不敬郡主,那他这翰林院编修的官儿也别想要了。
“是,下官告退。”
苏莞罢手让他们下去,等他们走远了,她便转头和李临说话:“他们这些人与你很熟?!我瞧着像是总想欺负你?!”
李临又钓到了一条鱼,让木头拆了放在桶里,而后与苏莞说话:“倒也不熟,我与今年新科状元宋湛倒是挺熟的,宋湛乃是归雁城人士,与我同一个书院读过书,算是同窗好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像是在解释:“我的朋友,倒是挺多的,不过都是讲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