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心猛抽疼了一下。
周锦年回过神来,将手里的一个小包袱扔给小舞,然后背转身去,“快换上,跟我走,你爹……出事了”。
小舞踉跄了一下,忙追问:“什么?……我爹,怎么了?”。
周锦年不忍心说出实情,模棱两可吞吐道:“不太好,去……看看吧”。
小舞预感到了不好,毕竟郎中已说过,爹病的太厉害,已活不了太久,她心中已有了思想准备,小舞忙换上包裹里的仆从衣服,脸上的表情,暴露出她很疼,但她已顾不了很多。
换好衣袍的小舞,跟在周锦年身后,在想拦又不敢拦的东寂等人,一路注视跟踪下,匆匆离开。
到了前殿下马处,周锦年为难了,只有自己的一匹马栓在那里。
周锦年在马下,愣怔了片刻,然后翻身上马。
“上来”
周锦年一个大弯腰长臂一伸,抓住小舞的腰带,将她带送到自己的身后。
尾随过来的东寂,被眼前的场面,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被跟随的小寺人忙扶起。
前日打人的周锦年,今日竟硬闯周公宫,带着好像很情愿的小舞离宫,还说着他还听不懂的话,还要同骑一匹马?
这哪跟哪啊,真事可大了去了。
“小侯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坐稳了”
周锦年置若罔闻,对身后的小舞低声交代了一句,一夹马腹,马撩开蹄子,奔跑了起来。
小舞觉得实在不妥,挣扎了几下,想离的远点,被周锦年厉声喝止。
“别乱动,那伤……不疼吗?抓紧小爷”
小舞无奈,心中焦急爹的情况,身上没劲,也怕掉下马,又没有什么可抓的地方,就抓住了周锦年的袍子,脑子里都是爹在病床上呻吟的样子。
骑马过宫门,没有遭遇任何守卫拦截。
小侯爷明目张胆,带个秀气的小仆从,骑一匹马出宫门,武卫们已都被惊的呆若木鸡。
也就是这个混不吝的小侯爷,能毫不避讳做出这惊天地泣鬼神之举。
看着二人离去,武卫的脸上都僵着莫名其妙的苦笑,有的开始私下嘀咕,视乎能理解一个男子,可以爱上另一个男子,但这种事总见不得光,需遮遮掩掩才好,爱就偷着爱呗,如此招摇过市,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真是荒谬至极。
“不许交头接耳,都站好了”
门尹训斥着,忍不住好奇低声嘀咕的武卫,看着马远去的方向,眼睛眨巴眨巴着,手掐着下巴,是一头的雾水,他一时不知,这事该向上汇报还是不汇报?估计这事,又该引起轩然大波了。
出了宫门,周锦年就放马狂奔起来,连在宫门旁边,正等他的阿喜几人的喊叫声都没听见。
一路跑到湖边,一堆人正围着刚打捞出来的甄光尸体,嘁嘁喳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见阿福正向自己招手,周锦年就勒住马,下马后,把小舞抱下马,两人贴在一处时,他看见小舞的眉眼,又痛的皱到了一处,知道自己碰到了她的伤口。
心中的不祥预感,已压的小舞迈不开步,周锦年拉着她的衣袖,将她带进终生难忘的一幕。
缠着水草的湿衣服,裹着只一把骨头的泛白的身子,甄光躺在一滩水中,一动不动如睡着一般,半睁着的眼里有不舍、担忧和看不懂的复杂。
小舞泪水扑簌簌往下掉,“扑通”跪在地上,抱着爹的尸身一声长啸,嚎啕大哭。
“爹!……”
“妈呀,快看,那死鬼的眼……闭上了,哇!闹鬼啦!”
一个围观者咋呼着,他看到死不瞑目的甄光,竟然在他女儿的怀抱中,瞌上了双眼。
“呦呵,真的呀,看样子,他死前,是担心这个孩子的,见着了……也瞑目啦”
“这不是,那个卖女儿的老赌鬼吗?活该!是报应”
“……”
“都闭嘴!”
众人叽叽喳喳议论不停,气的周锦年一身的凛冽,高声大喊一声,那些乱说话的人见了,才害怕地闭了嘴。
看见阿喜等人也赶了过来,周锦年安排道:“阿喜,马上,去买副棺椁,再雇人雇车来收敛”。
“是!“,阿喜应着,带着两个仆从离开。
“爹!这是为什么呀?爹,你怎舍得,抛下小舞一人,孤零零活在这世上,爹……”
小舞声声如杜鹃啼血,感天动地的悲伤,让围观的一些人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喂,你是,这溺死者的家属?”
一个挎着刀,满脸油腻腻的,穿着衙役衣袍的领头者,带着两个随从,推开看热闹的众人,瞥看着正抱着甄光尸身,悲恸大哭的小舞问话。
周锦年见了,气愤地冲着衙役头喊,“你,有话问我”。
衙役头看见一身锦袍,也一脸怒气的周锦年,马上意识到,此人非富即贵,不好招惹,顿时换上一张讨好的嘴脸。
“哦,这位公子,我想问,这人?可是死者的家属?”
“是!”
阿福从人群外钻了进来,忙上前插话,把衙役们引开。
“哦,官爷,是我请你们……来帮着打捞的,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