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福绘声绘色的禀告,周锦年对门外喊了声“备马”,又对阿福急冲冲安排,“你,赶紧找人去打捞,不论花多少钱”。
周锦年说完,顺手拿了件袍子胡乱套在身上,匆匆出门,抓过已备好的马缰绳,翻身上马向王宫飞奔而去。
周锦年驱马进了宫门,紧跟上来的阿喜等仆从,没有令牌都进不去,只能苦着脸在宫门外等候。
周锦年心急火燎,毫无顾忌地闯进到周公宫,揪了个小寺人领路,“快,带小爷,去找会吹笛子的小姑娘,哦,前日挨打的那个,知道么?”。
小寺人被揪着后脖领,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道:“知,知……道”。
东寂带人赶了过来,见周锦年满脸焦急,又气势汹汹地样子,脸上挤着苦笑,紧跟在他身后,陪着万分小心劝着,他可是早知道,这个小侯爷打小在宫里,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小侯爷,您到此……有什么事吗?您直接吩咐就好……让老奴去办,你进殿内喝茶,等着就行……”
“少啰嗦,小爷要见,昨日挨打的小贱奴”
东寂一听,吓得手脚发麻,前日公爷抱着受伤的小舞回宫,又发落了招惹她的南春、蝶儿等人,自己才得以高升,也看出公爷对小奴婢的特殊看重。
前日刚打过小舞的周锦年,今日又怒气冲冲上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看来梁子结的不浅。
唉!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惹了这小阎王?若是不保护好小舞,公爷回来,也定饶不了自己。
“哎呦,小侯爷,你找那小奴婢,有事嘛?她人小,不懂规矩,哪惹了小侯爷,老奴先替她……给您配个不是。小侯爷,她身子单薄,前日挨打,到现在,怕是……还没清醒呐,小侯爷大人大量,就饶过她吧”
周锦年脚步一刻未停,嘴里还威胁着,“屁话,你再敢拦小爷,小心你的狗腿”。
“小侯爷!老奴不敢,你找她,到底啥事呀?……”
“不关你的事”
小舞从昏迷中清醒后,就坚决搬回了自己的屋,此时,她正虚弱地半躺在榻上,听泪流满面的初碧,歇斯底里地指着她谩骂。
“甄小舞,你听好了,你只是个……最卑贱的贱奴,你,恬不知耻,百般魅惑,迷了公爷的心窍,竟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抱回宫,触犯了太王天后……把你派到舞乐司的懿旨,大王对公爷,迟迟不肯娶王后的妹妹,也多有不满,你再不离开,就要给公爷……引来泼天大祸啦!贱奴,害人精,快滚!”
小舞听罢,心中是一阵的波浪翻滚,原来自己给公爷惹了不少祸,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嗦拉扯了伤口,手捂在伤口上,痛的冷汗直流。
“说完了吗?说完,就……出去”
“甄小舞,你若对公爷……有丁点感恩之心,就该,立马,滚出周公宫,不要再赖着公爷不放。你,听见没有?哼!乌鸦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你就断了……非分之想吧。”
“你走!”
“赶我走?你有这资格吗?公爷这么多年,昼夜辛劳,才换来现在的局面,是多么的不容易,有多少人……想要谋害公爷,我绝不允许,你拖累了公爷。我今日,就问你一句话,你离开?还是不离开?……你敢说不离开,我就算拼上命,也要把你……扔出周公宫,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害了,我最挚爱的人”
近身服侍周旦,初碧不可遏制地疯狂爱上了多才多艺的公爷,她拿出一把匕首,逼着小舞离开。
“贱奴,你竟敢……动她!?找死啊!”
周锦年在门外,已听到初碧大呼小叫地责骂,气的暴跳如雷,气愤地一脚踢开门。
见初碧拿刀逼着小舞,周锦年快如闪电,抬腿就把她踹出老远,匕首“哐嘡”一声落地,滑的不知去向。
东寂苦着脸带人进屋,看见初碧倒地捂着肚子,弯成了个虾米,“嗷嗷”痛叫着,急的是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公……爷!”
“该死的贱奴,看你嚣张的,真是该死!”
“住,手!”
周锦年吹胡子瞪眼,冲上去还要去揣初碧,被已骨碌下床的小舞,扯住了袍袖。
拉拽扯到身上的伤,小舞扶住前胸,眉头紧锁,大口呵着粗气。
周锦年转脸看她,是满眼的愧疚和疼惜。
被初碧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小舞倒了解了一些事,虽然她情窦未开,不知情为何物?但公爷对自己超出寻常的好,确实也是不争的事实。
小舞没想到自己的存在,能影响公爷成婚,她还没时间细琢磨,这些话都是何意?违反懿旨把自己抱回宫,这定会给公爷惹麻烦,不能回报恩德,也绝不能给恩人,再招灾惹祸。
小舞看着,痛苦蜷曲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初碧,虚弱喘息着开口。
“初碧,你误会啦,我……没非分之心,更不愿意……给恩公惹祸,你说,我被派到了舞乐司?……好!我这就离开,你,你们,都放心吧,我以后……不再见公爷就是”。
周锦年打量着,眼前一身中衣的女孩,她是那般的瘦小单薄、苍白憔悴,紧抿着坚毅的嘴唇,脸上有与年龄不符的神情,眸中那一抹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