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有才的话,凌空双眼不由发出一阵炽热的光芒,为了给自己铺路,父亲一代江湖大豪,甘心诈死,从此隐姓埋名留在南大陆,自己背负的太多,绝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白石久被抓的消息传开后,就在县城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如今的玉鼎县就是一个聚宝盆,北安权贵的白手套纷纷入驻,白石久这个最大的白手套被捕,让所有人都有了物伤其类的感觉。
再加上他们早就得到过上层的授意,一番窜连后,玉鼎县就闹出了商人罢市,百姓游行的大动静。
成功洗白的掀翻山闻讯,立刻带着刚有反正山匪组建成的乡兵队伍赶来。
“你们干什么?要造反么?”
站在最前面的宫真澄冷笑道:“军爷,您开什么玩笑?造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我们哪敢呀?就是心里憋屈,要发出我们自己的声音。”
“你们发什么声音?”
“叶天残暴不仁,视我等百姓如刍狗,若是让他继续做玉鼎侯,我们就没活路了!”
这些人早就有了窜连,宫真澄话音刚落,就纷纷附和起来。
“叶天一个周人,从不把我们北安人当人看!让他滚!”
“他有什么功劳,凭什么能做玉鼎侯?我们不服气!”
“刚一坐上玉鼎侯,就乱抓人,白石久犯了什么罪?还不是看中了白石久的家财,如此下去,我们这些斗升小民,还有活路么?”
“绝不能让叶天再做玉鼎侯了!我们反对!”
振臂一呼,响者如云的感觉,让宫真澄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他原本就是个教书先生,落魄文人,在玉鼎山教些贫苦山民子弟,连温饱都难,没几个人看得起。
叶天在骙亭新办免费教育,被触犯了利益的宫真澄是一个跳出来的,结果没掀起任何浪花就被叶天按了回去。
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却没想到,做了大略亭侯的奈田永亲自登门拜访自己,不仅给了不少钱粮,还让自己来做对抗叶天这件他心里非常想做的事情。
此时的宫真澄,觉得自己就是统兵百万的大将军,面前掀翻山这些乡兵,只是些土鸡瓦狗罢了,自己要带着众人,直捣黄龙,把叶天揪出来,披枷带锁的游街示众,好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你们让开!”
“速速散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身后的追随者,让宫真澄有了巨大的底气,面对刺刀也毫无惧色,直接向前几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为国锄奸而死,死得其所!”
“好样的!”
“是条好汉!”
“英雄!你是咱们北安的骄傲!”
听着身后的吹捧声,宫真澄底气更足了,又向前走了两步。
有他带领,身后众人也纷纷向前,掀翻山的脸色立刻变了。
“大人,不能让他们继续向前了,打吧,一群泥腿子,揍一顿就老实了。”
“闭嘴!咱们现在是乡兵了,不是山匪,哪能对百姓下手,咱们……后退!”
于是乎,街面上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端着火铳,亮出刺刀的乡兵步步后退,赤手空拳的百姓,却在不断前进。
就在众人以为可以直捣黄龙的时候,一声枪响突然传来,站在最前面的宫真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口出现的血迹。
“你,你们,真敢……”
对面酒楼里的舍渠一枪打出,都没去查看战果,直接关上了窗户,宫真澄只以为自己有了一飞冲天的机会,却不知道,这个机会,要以生命为代价。
当奈田永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已经主动,唯一的变数,就是谁取走他的性命。
“谁!谁敢随便开枪?是谁!”掀翻山大声呼喊,可没人承认。
此时,人群里的爪牙们也开始咒骂起来。
“他们真敢开枪!光靠嘴巴没用了!打呀!”
“宫真澄是为了咱们死的,还是个爷们的,就跟我一起冲呀!”
“杀光他们,这玉鼎县,要咱们北安人做主,杀呀!”
人群之中,除了普通百姓之外,更有大量城狐社鼠,一心想要发财的江湖客,权贵们豢养的鹰犬,没什么是非观念的镖师。
玉鼎山是个聚宝盆,以前法治清明,他们看着这里遍地财富只能流口水,只有乱起来,他们才有发财的机会,听到呼喊声,这些人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带头冲了上去。
其他百姓也被他们裹挟着发起冲锋,不敢让事态进一步恶化的掀翻山看到这一幕,只能下令撤退,只是这个命令太晚了,不少乡兵躲闪不及,被追上了。
“大人!有兄弟没冲出来,咱们……”
“咱们能怎么样?快跑!回去救人,只能折更多的兄弟,快撤!”
侯府内,磐石营正在加紧布置岗哨,苏有才急匆匆跑了进来。
“陛下!出大事了,发生民变了!”
接连出现几次失误后,苏有才将原本要调入真腊的暗探改调入玉鼎县,一个县,暗探数量已经多达千人,这么多人散出去,自然有所收获,权贵们想要指使百姓闹事的消息,早就被公共安全部查知,还做了相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