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未出阁的少女和外男过从甚密总会惹来世人的闲言碎语。
他可以不在乎,但江寒枝不能。
“知道了。”
他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冲宋越明挥了挥手,若无其事道。
“我有分寸。”
晚膳期间,江寒枝说起明日要去猎场的事,征询母亲的同意。
“既是殿下相邀,你就去吧。”
得知有太子和自家稳重的外甥相伴,温氏十分放心:“不过记得别给殿下添乱。”
“谢谢阿娘,阿娘真好!”
江寒枝在温氏脸上飞快地啄了一口,惹得后者眉开眼笑。
“阿娘好,那爹爹就不好了?”
江庭一进屋就听到女儿的话,故作伤心道。
“爹爹。”江寒枝笑嘻嘻地挽住父亲的胳膊,“您当然也好,不过还是阿娘更好!”
国公府的话语权可是掌握在母亲手里,这个时候该讨谁欢心可不就一目了然。
“平常白疼你了。”
江庭也不生气,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父亲,我能和阿姐一起去吗?”
待父亲落座,江连晟迫不及待地问。
到底还是小孩子,玩心重,听说要打猎心都跟着痒痒。
面对儿子,江庭的态度要严厉许多:“功课都完成啦?”
“……尚未。”
一听没戏,江连晟失望地耷拉下肩膀。
“偶尔让连晟放松下又有何妨。”
温氏埋怨似的说:“你逼他逼得太紧了。”
不等江庭开口,江连晟便率先道:“我是嫡子,必须好好用功才有能力保护阿娘和阿姐。”
“说得好!这才有个男子汉的样子,来,奖励男子汉一个大鸡腿!”
江庭高兴地夹了个鸡腿放进儿子碗里。
“谢谢父亲!”
这爷俩……
温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爹爹最近为何回来得这般迟?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想起宋疏桐眼底的青黑和近日忙碌不堪的宋越明,江寒枝不免有些介怀。
“也没什么大事。”
江庭放下筷子:“关于润王就藩一事,朝臣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陛下心中厌烦,已经接连几日称病不上朝了,积压的奏章都是明儿在处理。”
润王宋越平是今上第二子,但因大皇子早夭,所以他实际是永昌帝名义上的长子,生母陈贵妃是镇国将军陈猛之女,深得帝宠,在后宫横行霸道,根本不把其他嫔妃放在眼里,也就皇后能稍微压制住她。
成年皇子,且是母族势大的皇子迟迟不就藩,很容易让朝臣产生一些联想,妄图揣度圣意——事实上已经有人站队润王,存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温氏叹了口气:“陛下向来英明果决,怎么偏偏在这事上优柔寡断?”
“姑父莫非是老糊涂了不成!”
始终竖耳倾听的江寒枝听到这里,生气地把碗筷一推。
“枝枝,慎言!”温氏呵斥道。
“可是,”江寒枝犹自忿忿不平,“姑父这样做要将太子哥哥置于何地?就是他的默许才助长了那些人的气焰!”
江庭没有正面回答,摸着下巴语焉不详地说了句:“自古慈父和圣人两难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