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祎看着很瘦弱,性子却极为倔强。顾锦瑟用树叶轻扫明祎的鼻尖,明祎顿时红了脸,欲呵斥,远远地瞧见三公主看着她二人。
旋即,她松下手,眸子里情绪不明,却默认了顾锦瑟的举止。
顾锦瑟笑吟吟地看着她,靠得极近,贪婪地嗅着她的香味。
“明相,你喜欢脸红吗?”
“明相,你有其他喜欢的男人吗?”
“明相,你怎么又脸红了。”
顾锦瑟絮絮叨叨,无心胜似有意,明祎脸上飞过一抹红晕,抬眸看向她:“顾主事,你可知廉耻?”
“顾主事,你可知脸红?”
“顾主事,你有其他喜欢的女人吗?”
顾锦瑟朝前倾靠,脑袋靠在明祎的肩膀上,两人共顶着一枝树叶。明祎心脏一颤,唇角抿得紧紧的,侧颈被磨得有些发痒,她抬手想推开,顾锦瑟开口:“明相,我没有喜欢的男人。我觉得我们相遇,是缘分。”
“顾锦瑟。”明祎半边身子隐在树叶下,脖子上都红成一片,她轻轻出声,顾锦瑟淡笑着望着三公主,“明相,你说在三公主面前,我们是恩爱些,还是保持距离呢?”
两人隐在一起,几乎贴在了一起,她们有婚约在身,举止暧昧些也无不妥。明祎却是百官之首,举止端庄,怎么做,还由她做主。
阳光有些刺眼,两人站在一起,影子被拉得颀长,紧密贴在一起,显得异常恩爱。
明祎不需抬首就知晓三公主气急败坏,她不觉笑了,告诫顾锦瑟:“但凡被她盯上的男人,没一个能跑得了的,你是例外。”
三公主被太后宠大了,性子骄奢,在男人的这些事情上,太后从不亏待她。
有一世子也如顾锦瑟般俊秀无双,不过,他已有家室了。三公主示好,他如避洪水般避之不急,后来,三公主直接将人抢入自己的公主府。
三日后,那名世子被送出来,已然奄奄一息。
太后口头上训斥几句后,照旧无事发生。渐渐地,三公主性子野,太子在旁帮助,做下的事情并不少。
琼林夜宴上,三公主故技重施。这是她第一次下手失败。
顾锦瑟在等着明祎的回答,她欲催促,内侍长来了,浮尘轻甩,说道:“陛下醒了,请明相入殿说话。”
明祎领旨,与顾锦瑟说道:“我们一起进去,远离三公主。”
顾锦瑟颔首,踩着明相的步伐进入殿宇。
殿内弥漫着一股药味,顾锦瑟屏住呼吸,绕过屏风,宫娥搬来两张凳子,皇帝靠着迎枕,由皇后扶着一口一口喝着汤药。
皇后端庄娴雅,神色温柔极了,与皇帝说笑。
喝过汤药,皇帝看向明祎,“坐。”
明祎坐下,皇后将空碗递给内侍长,与皇帝说道:“陛下身子不好,少费些心思,万事可交给太子呢。”
醒来后将明祎找来,却丝毫不问太子,顾锦瑟心明,陛下不待见太子啊。
皇帝却说道:“午时还有家宴,皇后去准备,明祎嫁人在即,也是有夫婿的人了。”
皇后扫了一眼丞相,似是不满,毕竟被禁足一月了,心里多少有些怨恨。明祎装作不知,皇后从她身侧走过,脚步停下,低声说道:“陛下愈发信重丞相了。”
明祎不答,甚至连回应的想法都没有。
顾锦瑟屏住呼吸,国家高层之间的摩擦,稍微一动静,便是天崩地裂,整个京城都要晃一晃。
皇后不满地走了,明祎目视前方,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皇帝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政事,明祎颔首听着,说了不过□□句,皇帝就要睡了。
顾锦瑟莫名,巴巴地喊进来就说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样的恩宠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出了殿宇,三公主与太子站在一侧,目光阴狠,见到明祎抬首的时候,高傲地抬起下巴。
“明相,她高傲个什么劲啊。”顾锦瑟不明白,明祎权势滔天,远远超过东宫,就算太子顺利继位,对明祎也会有所依赖。相反,皇帝一死,嫡出的公主位置必会受到影响。
明祎静静地看着殿前的光景,皇子们三两站在一起,悄悄打量她,却不敢上前来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曾经将她踩在脚底下戏耍,如今,被她踩在脚底下,心里怎么会舒服呢。
忽然,顾锦瑟蒙住她的眼睛,掌心柔软的肌肤划过她修长的睫毛,有些痒,顾锦瑟忍住了,“盯着一样东西看,会伤眼睛的,闭上眼睛,休息须臾。”
明祎徐徐放松下来,眼前一片黑暗,面上喷来一股炙热的呼吸,烫得她心口发热。
奇怪的是,她闭上眼睛,眼前依旧浮现顾锦瑟粲然一笑的面容,真诚、可爱。
须臾后,顾锦瑟松开眼睛,皇子公主们都走远了,明祎明显松了口气。
午时有素宴,太后周年忌日,宫里各处格外看重,皇帝三令五申,不得冲撞先太后。是以,赴宴的宫妃皇子公主都穿得极为素净。
皇帝刚醒来没多久,身子不济,软绵绵,诸位皇子都不敢吭声,二皇子三皇子垂眸不敢言语,贵妃德妃亦是沉默。
明祎与顾锦瑟坐在皇帝下首,在太子之上,对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