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霄略微一颔首,正要下船,突然从水中窜出数十道身影。
飞溅的水花让贺齐霄下意识闭上双眼,嗖嗖嗖,几道飞箭破空而来。
几支划破了他的衣服,还有一支甚至贴着他的额头,再偏一点点就会直刺进他的脑袋。
好险!
“保护二皇子!”船上的官兵动作很快,贺齐霄反应也极佳,因为一直做着万全准备。
但当看到岸边的一些小摊贩撕下伪装,也是贼人的时候,众人还是有些虚了。
水中扑上来的贼子刚被消灭,定洲的船岸上便又聚集了二十几个乔装打扮,训练有素的刺客,贺齐霄赶忙下令,“驶离河岸,快!”
大船拔锚,向着来时的地方返回,岸上的人只能干着急,虽然也射了几支箭,可是距离太远根本伤不到人。
贺齐霄正自鸣得意,突然从背后捅过来一把刀,原来奸细竟埋伏在自己人中,血潺潺的流下,对方又朝着他的脖子来了一下,贺齐霄闷哼一声,歪头倒下。
“二皇子!”有人冲过来。
那奸细相貌平平,扔在人堆里根本辨认不出,身手却极好,把已经被打晕过去的贺齐霄扛起来,在水面上
竟也能健步如飞。
他很快登上了岸,然后在岸上贼子们的掩护下消失,而已经离岸过远的大船,这时想要追上去已经完全不可能,贺齐霄这是自己坑了自己。
官兵们乱作一团,立马去官府报案,传信回京。而贺齐霄被贼人掳着,在岸上走了一阵儿旱路,又开始踏上水路,不知道要赶去什么地方。
约莫一个时辰,贺齐霄就醒了过来,但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感觉得到自己周围很多敌人,于是他机智的继续装睡。
“嘿!”有人喊了一声,“瞧瞧,这就是皇子,娇生惯养,都这么久了还醒不过来。”
“别是装睡。”另一人说道,贺齐霄顿时紧张的手心出汗,然后对方上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贺齐霄几乎咬碎了牙才让自己一动不动,没有出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糟了,不会是下手太重,死了吧。”贼人也很紧张,赶忙蹲下来查看贺齐霄的状况,确认他是有呼吸的,不过呼吸很弱,松了口气,又泄愤似得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你说咱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杀十个人赚来的钱,也比不上这位皇子大人的一根金腰带
呀。”那人说着,就解下了贺齐霄的腰带。
其他人也像得到了启发,纷纷上前,拿走贺齐霄身上所有值钱的玩意儿,甚至连锦缎裁制的外衣都被扒了。
贺齐霄在简陋的船舱里,被冻的瑟瑟发抖,好不容易熬到上岸,有人说要去撒尿,众人一窝蜂的都去,只留下一个瘦瘦小小的看守。
“他奶奶的,全都欺负老子。”这人刚才抢东西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抢到,坐了两个时辰的船现在连撒尿也轮不到自己,骂了两声,这看守又心存侥幸,想着或许这皇子身上还有什么银票没被发现,又上前想要搜刮。
贺齐霄抓紧机会,一跃而起,直接拧断了对方的脖子,让对方连叫都没叫一声。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下了船,结果因为身上有伤,并且体力大量透支,而栽倒在了一个草窝里。
“喂,那小子跑了!”
“别怕,他身上有伤,跑不了,咱们慢慢搜!”
“娘的,抓到他老子要废了他的腿!”
贺齐霄在草窝里又冷又怕,可是爬不起来,眼见着人声与火光都越来越近,这时,一股淡淡的花香靠近。
“咦?你是谁?”懵懂好听的
声音从头顶传来,贺齐霄勉强看去,只看到一抹纯白的身影,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手中拿着一个竹篮。
“救……救……”贺齐霄的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那姑娘吓了一跳,赶忙喊来自己的爷爷,爷孙俩把贺齐霄扶着,上了一条小渔船。
小船划着,回到他们的家,一间小茅草屋。姑娘看着贺齐霄浑身破破烂烂,身上还满是伤口,只当他是一个逃难的人,出于可怜,给他敷了点自己平时在山上采来的草药。
贺齐霄在定洲险象环生。
此时的京城,却还没人接到消息。
沈清晗看着又坐在自家前堂的江昙,十分头疼。
“江侍郎,您又来见珍儿?”
沈清晗本以为江昙风流成性,应该过不了几天就会又娶几房妻妾,不会执着于江珍儿,因为他几次造访,江珍儿都避而不见,压根不给他机会。
然而,才消停几天呀,就又卷土重来了。
“大侄女。”江昙迎上来,看着沈清晗的眼神有些闪烁,“我这回不是想见珍儿,我是想见你,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
“哦?”这倒是让沈清晗感到意外
,“您有什么事情要拜托?”
江昙沉吟了半天,才道,“听说你跟国师大人关系好,不知道可不可以帮忙牵线,让我见一见国师。”
“谁说我跟他关系好了。”沈清晗不知道是谁捏造出来的谣言,同时也感到纳闷儿,“你见他干什么?”
江昙道,“国师大人本事通天,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