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族荣盛,妹妹的婚事也是他联姻得利的筹码,”说着,他又苦笑了一声,“就连我,恐也在北威军待不了多久了。”
他一杯接着一杯,本是为探探荆越与蘅乐郡主的关系,如今倒真伤感起来了。
荆越虚虚望着漆黑一团的夜色,浩浩长空,深邃静默。许是真当崔弈白是来倾吐的,轻道:“承族封荫,自担其责,理之应当。”
“那群看不上你的,都说你粗野武夫一个,胸无点墨,倒不知你内里读了多少书。”他轻笑一声,又随着荆越的视线,幽幽望向无边夜色,叹道,“是啊,理之应当。”
说着,又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何时如此多愁善感了。
从微醺的酒意中清醒过来,定睛望向半缺的月,崔弈白又恢复了往日的玩笑张扬,想起白日里与郡主说荆越有赏月之好,戏谑道:“来得不巧,非月半之日,只能与你同赏一轮残月了。”
荆越凉凉瞥了他一眼,不想搭话。
“说来,为何每月月满之日,总见荆兄你独坐望月?”
崔弈白以前也问过荆越,只不过荆越从未回答过。他很少见荆越有情绪外露的时候,故而每每满月之时发现他眉头紧锁,微有感伤流露,孑然一身,仿佛天地只剩他一人,便知他定有心事。
还是不小的心事。
荆越不愿说,崔弈白也不是那种故意揭人伤疤之人。
他没想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笑了笑:“不与你玩笑了,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