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何六爷在生日前三天提前收到了来自令梅的礼物。
秦华夫妻俩朗朗大方的笑道:“六爷,一点子心意您不要嫌弃。有什么不妥的,我们拿回去修改。”
六爷盯着衣衫上的翡翠压襟,呆了老半晌,连金秘书都为之惊异时,他才大梦初醒般的吐了口气。抬头笑道:“这身衣服合我心意。金秘书,我去试试大小。”
片刻后,六爷对着镜子看着身上黑底金线绣鹰的长袍,亲自将翡翠压襟系在胸侧珠玉的盘扣上。
金秘书眼光极好,笑道:“这衣裳上的刺绣堪称精品。”
六爷点点头。衣服设计与针脚自不必说,这刺绣必定是令梅精心准备良久费了大心思的。
金鹰看似金色,实则用了至少二十多种深浅不一的金线以体现明暗过渡。这样极致的细微令整只沐浴在阳光下的雄鹰跃然欲出。
六爷很满意。想到这是粤秋和令梅一起送的礼物就更满意了。
金秘书送秦华夫妇出门时特意道:“六爷生日那天,还请萧小姐及两位务必出席生日宴会。”
很快到了生日那天,六爷带着人马先到广州博物馆为装修后的新馆开业剪彩。
一时各界人士齐聚馆内,极是热闹。
令梅和秦华夫妇联袂同来。长辈的好日子,她自然要应应景。上身件是光泽感极好的红丝绒泡泡袖,配着个大心领印露出她蝴蝶般漂亮的锁骨。下身是印满红玫瑰的及膝短裙,端丽又不失青春活泼。她出现在会场时,楚辰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滞了滞。
难怪段亦扬那小子死活不肯放手,这样的姑娘嫁个王子也般配。
“这不是楚先生嘛。您今儿个也亲自来给六爷祝寿啊?”
楚辰笑笑:“六爷的六十大寿,怎敢缺席。我还听说六爷捐了只真品汝瓷,今天也是来一饱眼福的。”
汝瓷?令梅耳尖,听闻这话不由回头看了眼楚辰,楚辰撞上她的清凌凌的眼神,向她颔首微笑。
令梅只觉此人气宇不凡,温文儒雅。低声问根宝:“那人是谁?”
谢根宝回头瞅了眼,低声道:“楚辰。军区大院的二代子弟。”
令梅不由想到了段亦扬。这货也是军二代。不过今儿的重点也不在他们身上。
“谢叔。六爷捐了只汝瓷给博物馆?”
“是啊。”谢根宝羡慕的道,“那么精贵的东西,听说是何公子无意间在首都潘家园发现的。他以为是现代彷的工艺品,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令梅微微蹙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何向贤能捡漏到真品汝瓷?她怎么不相信呢?
谢根宝咦了声:“那不是香港港荣进出口贸易公司的经理胡渊明嘛。”
令梅立即想起假冒的胡渊明联手资本围剿仙云草莓的事儿。背后有哪些人参与她不得而知。但是这位正版的胡渊明绝对大有嫌疑。
“谢经理。”胡渊明见到他们眼睛一亮,主动上前招呼,“一年不见,谢经理,你家的草莓想煞我了呀。”
谢根宝肚子里骂他奸商皮厚,脸上笑道:“胡总莫怪。草莓的生意啊,我上回没办好。这不,让我们萧总给痛骂了一顿。现在啊,我也就管管萧家菜的事儿啦。”
胡渊明目光盯着令梅:“你是说,这位就是萧总?”他惊叹连连。“之前在报纸上见过萧总的照片,模湖不清也只能看出是个气质出众的大美人。没想到真人比照片美上百倍啊。”
他这番话倒也不算是马屁,立即迎来众多的迎合赞同声。
令梅朗朗大方的笑道:“胡总过誉。”她巡视会场,貌似不经意的问,“今天这场合,怎么不见段亦扬的影子?”
胡渊明脱口道:“他今儿人不来,礼到。”
令梅微笑:“胡总和段公子很熟?”
胡渊明的心扑扑乱跳,也不知道这个姑奶奶到底知道多少。只好道:“我也是听旁人这么说的。”
令梅意味不明的嗯了声,胡渊明不敢再多话,立即找了个借口开熘。
根宝笑道:“还是你有法子。”他顿了顿,好奇问,“段亦扬是谁?”
令梅嘴角轻扬:“围剿咱们草莓的人。”
根宝夫妻俩愀然变色。
令梅眼一花,一件风骚至极的澹紫色西装在会场上花蝴蝶般的穿来梭去,正是何向贤。
令梅心中有疑惑,立即上前逮着他问:“何公子。有空不?”
何向贤一怔:“稀奇了,你居然找我有事?”
令梅瞪着他:“废话。没事你以为我愿意和你浪费口舌?”
何向贤啧了记,带她去了人少的角落,问:“啥事?”
令梅凝声道:“带我看看六爷捐的汝瓷。”
何向贤咦了声:“你想干吗?”
令梅回头看了眼衣香鬓影的大堂:“我不信你有那狗屎运找到真汝瓷。”
何向贤撩起袖子:“你什么意思?”
令梅问:“说说,是什么样子的东西?有照片不?”
何向贤提腿要走,被令梅捏住胳膊痛得哇哇直叫。
“你是不是女人哪?这么大的劲?”
令梅冷笑:“你对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农女有什么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