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尖细,十分短促,随后就听到丫鬟惊恐的声音:“少爷,你的脸……”
都云谏目光从对门收回来,望向姜清焰:“秦文柏的脸……”
姜清焰神色自若:“不只是脸,身上也有。不过是奇痒无比,会抓掉层皮罢了。”
都云谏点点头:“那就好。”
身后一众随从目瞪口呆。
姜清焰觉得有些奇怪:“殿下不惊讶吗?”
“不惊讶。骆莲川说过,郡主制毒的本事无人能及,让秦文柏遭这点罪算不得大事。”都云谏说得理所当然。
姜清焰刚要在说话,谷羽凑过来小声道:“二位主子,咱能不能进府里再说?”
当街讨论给秦小侯爷下毒这事,属实有点目无王法了。
都云谏笑眼微弯:“可以请本王进去坐坐吗?”
姜清焰已经往前走去:“还用请?殿下哪次不是不请自来。”
都云谏无奈笑笑,跟着她走进郡主府。
秦公府的嬷嬷还在郡主府门前跪着,众人谁也没瞧一眼,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郡主府修建的精致风雅,长庭廊榭,石雕水渠,都透着温润闲静。
一边往里面走,姜清焰一边问道:“殿下今日怎会突然过来?”
都云谏随她一起迈过门槛:“信王府在这条街,我听下人禀报说郡主进了秦公府,担心出事,便过去看看。”
姜清焰神色清冷:“殿下多虑了,没人能欺负我。”
都云谏脸上显出微微讶然:“我是担心秦家人出事。”
姜清焰:“……”
来到迎客正厅。
两人分别落座,都云谏眼角染笑望着姜清焰:“本王今日若不来,你打算如何对付秦文柏?”
姜清焰正对敞开厅门,望着院中青天流云:“毒打一顿,扔进护城河。”
都云谏挑眉道:“看吧,本王去得及时,确实救了他一命。”言罢,潇洒地甩开折扇在身前轻摇。
姜清焰朝他一瞥,看到那枚竹青络子坠在国宝冰髓扇下悠闲晃荡,心头不禁涌起一股莫名起伏。
她知道都云谏是担心她才去的。
她并非迟钝之人,对于他的心思能猜测一二,只是她无法判断他接近她的目的,只关乎情爱,还是更偏重军权。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她根本不会计较对方情感是否纯粹,一段婚姻能使双方得益,才是最稳固的。
只是她现在还没想好,都云谏究竟能否替她护住镇南王府,而姜安丞是忠义之人,他绝不会做出背叛皇上之事,他又能否依附于这位辅政亲王,皆是犹未可知。
所以,暂时她只能装傻。
“秦文柏是殿下亲侄儿,我打伤他,又对他下毒,殿下不生气?”
“呵,唤我一声七皇叔的人多的是,”都云谏转过脸,眸色幽邃地瞄着她:“郡主亦是我的侄女,皇叔自会一碗水端平。”
坐了片刻,姜清焰便回宫去了。
路过长明殿时,水榭边的巨石上坐着一个人,身旁站着许多宫人侍奉。
姜清焰一行刚走近,那人便站起身转了过来。
“端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