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礼仙尊月痕雪,执法严苛,冷酷无情。风陵宗弟子们心中的冷阎王,再狂妄的人舞到了他面前也要缩成鹌鹑。
公孙仁和孔霄心底直呼今日不走运,撞到这座冰山了。
又想那沈云迢毕竟是仙尊的亲传弟子,不会是来为他出头的吧?
这一想两人冷汗涔涔,眼角余光一齐瞥向沈云迢,却见沈云迢身法如电,和他们一样快速迅捷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沈云迢:我靠活阎王啊!
感觉后背又在隐隐作痛。
月痕雪淡色的眼眸扫过面前三人,冷声道:“皓月楼前喧哗,成何体统?”
“仙尊,我们知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公孙仁和孔霄伏在地上,认错认的又快又一致。
稍慢一步的沈云迢:“……我也是。”
月痕雪淬了冰雪似的目光掠过公孙仁和孔霄,落在沈云迢身上:“滚。”
沈云迢“唰”地站起身:“我这就滚。”
月痕雪:“没说你。”
沈云迢奔跑的动作僵住,眼睁睁看着公孙仁和孔霄二人消失了踪影。
他眨了眨眼,视线转回月痕雪身上,后背越发幻痛:“……师尊。”
“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尊。”月痕雪淡色的眼珠看起来不像真人,里面没有丝毫温度。
沈云迢站直身体,他想从容一点面对月痕雪,可是月痕雪身上弥漫的威压根本不是他目前能抗衡的,沈云迢额头冷汗,眼神飘忽地看着他,强颜欢笑:
“师尊这是怎么了?弟子已经知道错了,师尊也惩罚过弟子,还不够么?”
前身都被抽的归西了,再来一次归的可就是他了。
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沈云迢暗暗心惊。
月痕雪盯着他:“听海卿说,这次宗门大比你要弃权?”
沈云迢石化。
靠!二师兄你不愧是“二师兄”!竟然去找师父告状!
沈云迢抽抽嘴角:“哪能呢,那是我跟二师兄开玩笑的。我今日来皓月楼,不就是为了多了解了解大比的选手,好做足准备么?”
唯恐月痕雪不信他的话,沈云迢奋力睁大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又纯洁。
可惜他有双狭长的凤眼,即使睁的再大也显得不那么真挚。
月痕雪轻轻蹙眉,仿佛被他这装怪的模样伤了眼,转过身不再看他。
“记住你的话。”他道,“若是大比上连晚辈都不如,就去外门别回来了。”
沈云迢垂下长睫:“是。”
等月痕雪身影消失,他才抬起眼,松了一口气。
好强的压迫感。
这就是化神境的大能么?哪怕是日常相处都这么有压力。
沈云迢离开皓月楼,回到潇湘岛的竹屋。
他现在手里就一把剑,也只能拿这把剑做武器。
原身并非是剑修,用剑用的也很一般。但是沈云迢喜欢剑,哪个少年人年轻时没做过仗剑走江湖的梦呢?
虽然这是比武侠更高一阶的修真世界,但一人一剑觅长生,依然让人向往啊。
沈云迢按照记忆里的方法练了两个时辰,待他停下,外面天色都黑了。
背上不知伤口有没有再崩开,但不怎么疼,沈云迢便也没有管,合衣坐在榻上入定。
他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不睡觉,进入入气境后,他连日常的进食也省了,不吃不喝不睡,不是打扫流光阁,就是在竹屋外练剑。
若是他高考时有这份努力,何愁考不上某大啊!
但转念一想他若是高中时不吃不喝不睡,没一周就入土了。
而且高考失利他最多进厂,大比失利他可是要进骨灰盒的。
沈云迢想到此处,赶紧把脑子清空,越发认真修行起来。
因为太过沉迷,甚至在打扫流光阁书房的时候,连自己抡起扫帚挽了三个剑花都不知道。
萧槿默默看着沈云迢在书房里大展拳脚,终于忍不住开口把他从呆愣中唤醒:“你还在为大比的事发愁?”
轻柔的声音一入耳,沈云迢仿佛被一桶清泉水从头顶淋下,瞬间五官明聪,回过了神。
发现自己将扫帚反手扣在背后,做了个收剑的姿势,他连忙尴尬地松开手,将扫帚头尾掉了个方向,在地上挥舞两下:“不好意思啊萧长老,刚才走神了。”
萧槿眼眸带笑:“无妨,若是你实在忙,这些日子便不用来打扫了。”
“那我还可以留在潇湘岛上吗?”沈云迢眼眸发亮。
萧槿看的稀奇:“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岛上?你没有自己的住处吗?”
“我有,可是,我暂时不想回去。”沈云迢为难道,“在伤没好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男主毕竟是男主,谁知道有没有后手,万一他回去就死翘翘了呢。综合想来,还是萧槿这里最安全,这些日子男主也没有来找他。
沈云迢迟疑地问萧槿:“萧长老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萧槿目光落在他脸上,发现沈云迢脸上有几丝没藏好的怅然。
从一开始见面,沈云迢都表现的没脸没皮的样子,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看着他,倒让他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