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贯被拖出去打板子,坐堂上的县老爷笑着道:“秦氏,本官最为公正清廉,等这二十大板下来,不愁他不说实话。”
秦知意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明明他们进来以后,这县老爷的嘴脸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好像是从斐承晟重复问了他一句,借据有没有问题以后,县老爷的态度就来了180度大转变。
莫非,县老爷怕他,所以才认真审理案子?
想到这一点,秦知意又看向斐承晟。
男人就站在她身侧,他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站在他身边,她就跟小矮人似的。
虽然她暂时看不出来端倪,但很清楚,一定跟这个男人有关。
因此她福身道:“多谢大人。”
很快,朝堂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只有李满贯被打板子啪啪的声音响在耳畔。
二十大板打下去,李满贯被拖进来,已经没了半条命。
单看血肉模糊的下半身,秦知意也是一阵心惊胆战。
堂上的县令再次拍了一声惊堂木:“李满贯,你再仔细的想想,这张借据到底是不是你伪造的?”
李满贯艰难的抬头,看向堂上的县老爷。
他敢说不是吗?要是说不是,恐怕还要被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到那个时候真的连命都没有了。
“是,是我伪造的。”
“你为何要伪造借据,诬陷一个可怜妇人?”
李满贯有气无力道:“我、我原是想着以后还能敲诈她一笔,毕竟她有几个哥哥很会打猎。”
“谁曾想她哥哥竟然猎到一头熊,一张熊皮上千两银子……我如今拿出借据,她肯定还不上,想让她拿熊皮抵债,我就可以赚一千两银子……”
李满贯说到最后,直接哭起来。
“大人,青天大老爷,草民知错了,草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斐承晟在这个时候凑近了她,低声道:“这二十大板足够要他半条命,回去医治也残废了,若是再来二十大板,一命呜呼。”
闻言,秦知意眨了眨眼睛。
这男人这么说,到底几个意思?
此刻斐承晟在等秦知意答复,县令却在等斐承晟指示。
其实她原本也没想过会摊上这种事,既然事情摆平了,李满贯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她不过一介妇人,来到这个世界,只想带着两个孩子好好生活。
不怕事,也不想惹事。
于是她道:“全凭大人做主。”
斐承晟看向县令,微微点头。
县令这下也松了一口气,当即道:“诬陷他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按大荔国律法,罚银五十两,关入大牢三个月。”
说完,他又看向斐承晟,内心忐忑不安。
甚至琢磨了不止一次,他是按照大荔国律法判的,问题应该不大。
这么一想,他又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斐承晟微微颔首,他这才敢一挥手道:“还不赶紧带下去。”
李满贯哪里知道会落个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下场,来不及喊冤,人已经被拖走了。
县令看着借据,直接道:“既然这借据为假,那我就……撕了它?”
县令说完,再度看向斐承晟,斐承晟这时候已经不看他了。
县令一阵尴尬,最后挥挥手,命令师爷一把火将其烧了。
这件案子总算是告一段落。
至于李满贯,也已经付出一双腿的代价。
秦知意知道,此后他们定然再也不敢招惹她了。
但是面对这个魁梧的汉子,她却心生诸多疑惑。
秦知意一行人重新回了秦家庄。
李钱氏得知李满贯讹人不成,反被打了二十大板关进大牢,茶都没来得及喝,扔了茶碗就匆匆赶到衙门。
一番好说歹说,总算给了通融的机会,让她去见李满贯一面。
当李钱氏看到李满贯趴在地上,两条腿已经被血染红,一动也不能动,整个人险些晕倒过去。
她哭着求身边的官差:“官爷,求求你行行好,通融一下,让我请个大夫给我家老爷医治一下,他一把老骨头又被打了二十大板,要是不请个大夫给他治一治,怕是活不了几天……”
几个棺材也不希望犯人就这么死在牢房里,再加上李钱氏往他们手里塞了几个碎银子,最终道:“那就这样吧,速去速回,不许声张。”
李钱氏应了一声,急匆匆出门找大夫。
大夫赶来以后,拿了药箱以及药膏,接骨疗伤。
等李满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一遍以后,李钱氏瞬间破口大骂起来。
“天杀的,这不就是个丧门星!专门祸害人!要我说,当初就不该让她走,像她这种不守妇道的,该按照李家家规,直接浸猪笼!”
李满惯听见李钱氏这么说,顾不得腿上的疼,只骂她糊涂。
“虽说那婆娘是卖进我们家,可以一张嘴能言善辩,再说了,抓贼拿赃抓奸拿双,你单凭一张嘴就想把她浸猪笼?还有,你以为他家里边那三个亲哥,上十个堂兄弟,都是吃素的吗?”
说到这里,李满贯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