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作为,武将中却又有勇有谋的这类人,才是真正可以和凌氏真正抗衡的关键所在。”
我看着纪延卿的神情,他并不是在嘲笑晟国的国情分散,而是真正在出谋划策。
他这么做我却一点儿也不惊讶,纪窈是晟国皇后,如果箫景策不幸下台,纪窈也绝无可能活着回到宣国。
“那……应该怎样才能真正拉拢那些人呢?”我问纪延卿。
“子嗣拉拢最为实在。每年送进你们宫里的世族女子想必不在少数,其中好好挑选几个家族庞大但又可以提的起来的姓氏,将权力分散给他们。等到诞下皇子之时加以提拔,这不是手到擒来的机会?”
纪延卿在和我讨论这些时,我只觉得他明明是利用那些人,却让我讨厌不起来。
世家大族需要的就是圣眷,而纪延卿需要的就是他们的衷心。
纪延卿需要所有站在朝野之上的人都为他所用,而他牺牲的就是自己身体和精力。
所以宣国虽然国土面积不如晟国,但只用了短短十数年就可以从曾经的任人宰割到现在的繁花似锦。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可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劝服陛下,很多次我一提起这些事反而会让他以为是后宫中的谁来找过我,亦或者是太后……”
纪延卿的眼神一转,想出了一个极坏的点子告诉我。
他想让我仗着箫景策对我的喜欢,亲手把他送到后宫中人的床榻上。
我犹豫了。
我心里从来没像过利用他对我的喜欢让他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更何况……是把他送到其他女人那里。
即使我身在朝堂,但是曾经的那些情爱!并无虚假。
我是爱着箫景策的。
不光是因为他曾经为我所做的一切,而是他出现时带给我的那些光环,让我可以为他甘心赴死。
我答应太后的要求做了那个小小的校尉,刚进军营我并未暴露女儿身,但是偌大的军营男子实力比我更强,我吃了许多苦,苦到我自己都觉得快要被杀戮逼疯,看着血流成河、满地尸骨的战场,我不得不选择漠视。
用一切冷漠无情,成就晟国的光辉。
后来只有我封闭自己的那些七情六欲,冷眼做个旁观者看着将士们相互杀伐,相互制衡。在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情”,无论是友情、亲情还是同情。
箫景策的来信成为我在这征战生涯中唯一支撑下去的动力。
其实箫景策对我也没有很爱,我安慰自己。
他从未说过让我入宫,我答应太后的要求那天去找他。
和他说我要为他征战四方,去拿回属于他的兵权时,他什么都没说。
殿内无旁人,他只是抱着我哭。
那天他抱着我哭了很久,嘴里说了许多个“对不起”,却没有一句让我留下的话语。
我们从来没有和对方说话“爱”,因为这个字太沉重。
沉重到只要一说出口,我们就会变成对方的枷锁,成为羁绊。
但每次我们二人独处时,都心照不宣的做尽了暧昧,却绝口不提“爱”。
这样的情感太病态了,它让我怀疑是不是这么些年箫景策对我只有利用?
所以我想离开他。
纪延卿说的对,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他对我的没有防备,让我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病态的爱情,还有……还我自由。
这天夜里,我睡在偏殿,晚上做梦梦见箫景策,梦见我真的亲手把他推给别人,他很生气,气到说再也不见我,还将我推出门外。
我不自觉的流泪,但是身在梦境中醒不过来。
可现实中在我枕边,纪延卿悄悄拭去我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