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暮芸汐浑身冰冷,只这么一想,她都觉得心脏要停顿了。
东方翊道:“他知道咱不敢,孩子从来都是父母的软肋,尤其,他还认为我这个太子之位,是靠仨娃得来的,最终我只能成
为他的棋子,他叫我做什么,我都不敢反抗,这是他打的如意算盘。”
暮芸汐只觉得心脏如同被火烤一般,又痛又灼,“这一次没事,往后呢?”
“这就是我没有立刻让安将军,把白糖带回来的原因,只要拿住了接头的人,证实是老四府中的,父皇那边,就不会轻易放
了他。”东方翊道。
“就算放了,老四以后也不敢打这个主意,必须敲掉他伸向孩子的手,不管大人如何闹,不能牵扯孩子,因为再有下一次,就算
我们不敢说,父皇也会首先怀疑他,他就不敢再冒险。
这次,老四是算准了我们不敢说,才会利用暮泰山带走孩子,汐儿,我此举也是要顺便给你父亲一个教训,如果他真的把白糖带
去给老四,那就没什么父女之情,翁婿之情可好念了。”
“本就不是父女,哪里有什么情分好念?”暮芸汐心头狂怒不已,“他若伤了我的孩子,我就敢要他的命。”
暮芸汐浑身血液逆流,亏她还陡然生出一股父女之情!
东方翊抱她入怀,“这件事情,没敢事先跟你说,怕你不同意我拿孩子冒险,怕你认为我冷血。
可......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以后老四就算有什么阴招,也只能冲我来,不能再冲着孩子们。”
“安将军真的可以顺利带回白糖?”暮芸汐焦心不已。
但是,听东方翊这么一分析,如果说裕王一直存着要动孩子的心思,确实是防不胜防,还不如冒险一试。
东方翊道:“安将军办事,你可以放心,我也吩咐过他,如果有险情,便什么都不管,先救回孩子。
东方翊见她手足冰冷,知道她心头恐惧不已,便抱着她再三保证,“你只管放心,另外红明珠也跟着去了,一定可以安全地带回
白糖,我若没有万全的把握,不会拿孩子的性命冒险。”
暮芸汐虽然不知道红明珠有多厉害,但是老五三番四次地提她,可见她的办事能力很强。
她勉强定下心来,道:“有什么消息,你必须马上告诉我,不可瞒着我。”
“我会的,有消息的话,那就绝对是好消息,相信我。”
东方翊捧着暮芸汐的脸,可以想象到她的担心与压力,因为虽然他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可他的心也一直悬在半空。
“汐儿,对不住,跟我一起这么久,都没让你过上踏实舒心的日子。”
暮芸汐眼圈微红,“只是从今往后,不管面对什么人,面对什么事,你都必须以保护孩子们为前提,不能再让他们置身危险
之中。”
“我保证。”他再抱她入怀,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俊美的容颜却是阴沉笼罩,眸子如电般闪过几道寒芒。
暮泰山得手之后,带着白糖从后门出去。
在房间里,他早就安排好一个婴儿放在大床上,中间堆起来的棉被刚好阻挡了视线。
二老夫人带着周氏杨氏,去给孩子涂抹红水和朱砂的时候,便暗中掉包。
这三个女人,第一次配合得这样好。
可也只有这三个女人为他所用了,这事他连府中车夫都不敢告诉,只能是抱着孩子,从后门步行而出。
雇好马车,暮泰山叫车夫往天苍山脚下赶去。
裕王说那边有人接头,到那之后,让他把孩子交给接头人,以后也不会再找他。
暮泰山已经不敢奢望官位,只盼着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会被人揭穿,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
暮泰山一路心神忐忑,怀中的白糖出奇的安静,两颗黑幽幽的眼珠子静静地看着他,竟似乎笑了起来。
?这笑容,如那春日暖阳一般,瞬间照射到了暮泰山的心底。
?暮泰山心里哆嗦了一下,马上避开,竟有种不敢直视着满月婴儿的羞愧。
这是他的外孙啊,他在做一件人渣才会做的事情。
暮泰山心里不断地升起了羞耻之感。
他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这卖女求荣的事情,又不是头一遭。
回想这么些年,他能卖的能牺牲的,何曾羞耻过?
就连陪知画这样的女人他都愿意,这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暮泰山心里稍安。
听着马蹄声哒哒,暮泰山盘算着把白糖交出去之后,就得马上离开京城了。
他心里不免有些后悔,若当初听暮芸汐的话,赶快离开京城,也不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怀中的白糖团子动了一下,小脑袋偏过来,磨蹭着襁褓的手绢,看样子是饿了。
怕她哭闹,暮泰山抱起来一些,轻轻地拍着后背,“快睡吧,睡醒了就到了。”
白糖本也不哭,暮泰山这一说,她嘴巴一扁,竟哭了起来。
“别哭了......”暮泰山连忙安抚,又是摇晃又是拍背的,可白糖却越哭越大声。
“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