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太子殿下!”
“……太子圣安……”
刘彻面沉如水,这一群里也有三两个曾经和阿娇要好的,刘彻止步不前,在远处耐心地等着,只是见阿娇几次要走都被拦住,猜到一些,走过来时听了戚媛一段话,心里动了真怒,手里的石块掷出去,砸得那绿鹌鹑哭喊着抱脚往后跌,也未理会这些人的问安声,只是大步走到阿娇面前,直接把人揽到怀里紧紧抱了一下。
周围便响起了失态地惊呼声。
刘彻一语不发地拥着人往外走,察觉到臂弯里的人在挣扎,更是紧紧箍住不放,强硬地带着人上了马,才有些生气地责备道,“你在怕什么,被欺负了也不反抗,你就算把她们打死,也是她们自找的。”
他从出现就没给人反应时间,阿娇回头想看看自己的马车,打嘴仗这种事,争赢了也争不到一个包子馒头,又浪费时间精力,实在没有必要。
刘彻掌心压着她鸟窝一样的脑袋不让她看后面那些糟心的人,下颌在她头顶压了压,“我还没倒,你怕什么,打死我给你兜着。”
不用回头看都知道那些有如实质的目光肯定都钉在了他们背上,阿娇摇头,“因为你的原因,舅舅和祖母待我依然很好,她们就是过过嘴瘾,不敢做什么实质性伤害,也就没必要计较了。”
只是刘彻这样帮她找了场子,难免要被扣上反复无常的帽子,而且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婚约,这样共乘一骑挺奇怪的。
阿娇想自己下去坐马车,“你出城是有事么,去办事罢,我有马车在后头。”
“无事。”
他有事也不是最紧迫的事,往后压一压也无妨,挂心她,便寻来了。
阿娇现在只想回家,在她心里汉武帝就是那种神色威严挂在墙上或者教科书上的画像,走过路过的时候,她会在心里拜一拜,感谢一番,离太近了反而有压力,很拘束,也并不想同他有太多交集。
大抵这就是,敬而远之。
阿娇前后想一想,便道,“太子,我们不成亲就代表着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必做这些。”
刘彻也不同她争辩,只是微微低头说,“不是未婚夫妻,也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戚,我实不想娶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借你用一用。”
阿娇听了,理解地点点头,现在太子妃的位置空着,盯着的人确实会比较多。
刘彻勒了勒缰绳,见她坐得笔直,身体前倾离他远远的,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揽过她腰,让她靠进自己怀里,奇怪问,“以往你常常要同我一起骑马,不是挂在我背上,便是嫌风大要裹在我风袍里,只肯露出一个脑袋,现在怎么变成正经人了。”
他一说阿娇便都记起来了,辩解道,“彼一时此一时,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了,自然不好太过亲近。”槽多无口,她已经懒得吐槽自己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以后多注意便是。
刘彻不以为意,“你继续亲近便是。”
阿娇心里无力,过去这定亲的六年,她一有机会便和刘彻待在一处,他读书,她趴在旁边吃东西睡觉,他练武,她还是在旁边吃东西睡觉,她吃了一口蜂蜜好吃,便也要喂给他一勺,街上买一个饼,必然一人一半,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这才导致了这样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大概就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关系好,却没有界限感,她知道自己不喜欢刘彻,也知道刘彻对她不是男女之情那样的喜欢,可能再长大一些就好了,等有了天降,就更没有关系了。
阿娇想通此节,莫名地松了口气。
刘彻勒了勒缰绳,轻驾了一声,飞虎扬蹄飞奔起来,阿娇被吓了一跳,无意识攀住他的手臂,又很快放开,“你干什么啊?”
刘彻下颌在她头顶压了压,还是以往护食的大白鹅更有活力一些,那时候的她很快乐,现在都闷成一只呆头鹅了,“带你散散心。”
他说完便载着她上了长堤,泾水两侧垂柳依依,芳草地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飞虎这几日在马厩里憋坏了,得了令便铆足了劲撒欢地跑。
骑马驰骋还是上两辈子的事了,带起的风呼呼吹在耳侧,清凉舒爽,阿娇心里怀念,瞳眸明亮,飞虎立马长嘶的时候,她惊呼过后便眉开眼笑的,有些黑的皮肤更衬托得一口小米牙洁白如编贝。
刘彻低头看到她瞳眸明亮,心中跟着多了几分舒悦,她近来看见他的时候总是太子太子的唤,很疏离,亦许久没这样笑过了。
阿娇其实想问问刘彻,能不能下去让她单独跑几圈,但想想过后她也可以自己出来骑马,也就罢了。
刘彻不高兴怀里的人被旁的人轻视,回去的时候也没走原路,带着她往那群女君面前绕了一圈,留下一地的灰尘,这才把人一路送回了堂邑侯府。
周云架着马车在后头跟着,阿娇给刘彻告别,“谢谢你载我回来。”
刘彻示意周云先进去,拉着她走到一边,低声嘱咐,“生病了不要害怕,我们慢慢治,以后碰到什么事都和我说,不要自作主张。”
刘彻当太子这么多年,手底下是有一批人的,阿娇一听就明白了,立刻道,“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