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幸遇到鬼,用尽任何办法都没能让他显形,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闲得慌,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可世上偏偏就有同楼主一样闲的人,来来去去垒了几十层。
其中的高赞答案:
想炸学校的小明同学:上。
红色同志:有没有可能是你的臆想?相信我,《共产党宣言》忒好。
用户xxx:每天听般若波罗蜜多经,看他还敢不敢来。
…………
晚砜从没想到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了。
搜寻了整整两天两夜,连鬼影子都没见着。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我们可爱的晚同学被强制按在梳妆镜前,眼睁睁看着落君虞拿起了一条红绿粉相间的发绳。他觉得即将套住的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下面的颈脖。
“……冷静,有事好商量……”
面对少年颤巍巍的请求,落君虞正色道:“这颜色不好看吗?”
晚砜:“……”你再说一遍?!
信不信我束你身上???
他的头发本来就长得快,再加上穿越等等一系列buff叠加,陷入了想剪剪不掉,披发太麻烦的地步。没想到,老天爷还非要断了他唯一的出路,遇上落君虞这么个直男!
我上辈子是怎么得罪你了吗?他悲哀地想。
“好了。”
往铜镜里一瞧,头发被红绫一束,大把的低马尾炸在脑后,发带垂至腰间。落叚的身子微微抖动,手指在唇边一抹,仿佛要把笑意抹去:“哄你玩的。”
晚砜梅开二度:“……”
行,你行!等着瞧!
落叚抬手将晚砜的衣褶理平,轻咳两声清清嗓子,道:“我们搜寻二日全无发现,且两日夜内只有你和冯小娘子留在府内,冯小娘子我已问过,不曾发现有何异常。故想请你亥时来亭院一坐,商讨此事。”
晚砜点点头,表示可以。
不曾料到落叚突然上前一凑,吓得晚砜猛地别开头,结果用力过度,头发直接甩到脸上,半边脸下麻油一过,重重地带给继心理之后的二次伤害。他缓缓转回脑袋,却见落君虞那位已经消失了,只留下那根直男癌晚期的发绳直接塞他衣服领口。
晚砜不想开度:“…………”
亥时。
落叚未到,晚砜一个人在亭子旁边转。等转到第三十四圈的时候,一个影子疯了似的冲过来。
他来不及闪躲,正准备直面接下攻击,却感觉什么东西穿透了他的身体,内脏紧紧收缩在一块,魂魄旋起。
“晚砜!!”
谁叫我?晚砜走在意识的深海中,望不到头。
走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浮上了咸涩的海水。
他看到有几人飞快地朝他奔来。冯大哥蹲下身,把他拥在怀里:“小妹,你去哪了?”
小妹?他低下头。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缩水,只矮矮的到少年郎的腿。
“小妹,你赶紧收拾收拾,不然娘看到你这一身又要生气了。”
二哥在旁打趣地说:“倒真像个泥猴。”他架起晚砜,把他甩到自己肩上,咧嘴一笑:“抓紧了。”
他们往前飞着。
晚砜感觉他慢慢地落到地上,也长大了一些。
门虚掩着,他听见冯夫人指着自己夫君骂道:“你看看,瞧你把她惯成那样!大儿二儿都那么有出息,可她现在会点什么?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笨女娘!”
傍晚,冯夫人强硬地掀开她的被褥,看见窝藏的绣线,脸色一变,拽过竹条就抄起来打:“现在还学会偷东西了是吧?啊?你再哭我再打!”
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也想学刺绣。
晚砜刚想说,周身的黑暗又扑面席卷了整个房间。
反应过来时,他又大了些,正坐在板凳上织布。
大哥偷偷摸摸摸进来,捂住他的眼睛吓他:“嘣!”少年郎看着眼前被吓坏的妹妹,从背后拿出一块西瓜:“喏,快吃吧。”说完,就做贼似的走了。
鲜红的瓤凉冰冰的,看得人直流口水。晚砜刚想咬下去,门又开了。
“你怎么又偷懒?平日还没让你玩够吗?”
傍晚,他回了自己的屋。
屋里放着一盘西瓜。
想起平白母亲的严厉管教,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吃吧,吃吧。
西瓜并不甜。但他还是报复性地往嘴里塞,瓜瓤糊了一脸。进来送茶的丫鬟吓了一跳,赶忙夺过西瓜,却看见小姐的泪水和着瓜汁往下淌。
“娘,娘是不是不喜欢我?”
后来,冯家生意越做越大,已成了当地响当当的商贾。
那年,他们决定搬家。
结果冯老爷旧病复发,急坏了一家子人。冯小妹的身子窜进树丛里。
等他捧着一堆草药立在门口时,他听见他娘正在抱怨:“天天只会到处乱窜,也不知道为家里分忧!也不知道怎么生了个这样的东西!养她还不如养条狗……”
冯夫人出来时,草药落了一地。
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眼泪打在心上。
他想起小时候为母亲端茶,结果不小心打碎了茶杯不许吃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