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谈恋爱就是一个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比如我和邹竹青。
明明是调查张奕辰的背景,却让我俩有时间把彼此的底细了解的干干净净。双方父母也乐得顺水推舟,彼此知根知底,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用我爸的话说,我花了30年的心血养的这盆花,让战友家孩子端走总比让别的臭小子端走强。
谁30了,我明明29好么!
对张奕辰的调查也让我泄气。
张奕辰居然是我的大学校友,我是经济学院,他是计算机学院的,隔得比较远,所以大学期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家境贫寒,说贫寒可能都美化了,真正的家徒四壁。张奕辰堪称励志偶像了,奋发图强从一个小山村考到了大城市,年年拿着奖学金,勤工俭学的上完了四年大学,毕业后签到了知名外企,兢兢业业工作诚诚恳恳待人——这都能去评选十佳优秀青年了。
父亲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老实人,一辈子老老实实种地不出头不惹事,母亲泼辣了些但是邻里间的评价还不错,热心肠的人。弟弟智力似乎有一点问题,小学没读完就跟着父亲在家种地了。
非常正常的一家人。
更何况,苗叔叔出事的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在苗文可的房子里睡觉,监控证明,一个人都没有出去过。
“可能,真的和他们没关系?”邹竹青并不相信自己的话。
我也不信。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女孩子,那个精神小妹,不是张奕辰的妹妹吗?怎么邹竹青没有提到她呢?
“妹妹?”邹竹青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他没有妹妹,他家就兄弟俩。估计是亲戚吧。”
调查没有任何进展。
“算了,可能这就是老苗的命吧。”我爸也认命了,一边叹着气一边看着本地的早间新闻。
“今日凌晨,我市金悦华府小区一女子从高空坠落,当场死亡。据悉,死者生前患有严重抑郁症……”电视屏幕闪过苗文可家的小区,张奕辰眼部打了马赛克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都怪我,我没看住她……”痛不欲生。
张奕辰的妈妈在蓝色塑料布盖着的尸体旁边,哭得呼天抢地:“我可怜的儿媳啊!你怎么这么就去了啊!留下我儿可怎么办啊!”
我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手脚似乎失去了知觉。
那蓝色塑料布下盖着的,是可可。
可可死了。
去TM的抑郁症!苗文可什么时候有抑郁症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爸拿着遥控器的手微微发抖,不可置信的说:“是可可?那个是可可?”
我妈过来默默地关掉了电视,轻抚着爸爸的后背:“老许,老许,别激动,我们找老邹,找竹青……别激动啊……”
“如歌,快问问竹青,怎么回事?”我爸呼吸急促的吩咐着我。
“哦,好……”我抹了把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糊满了我的眼睛,眼前的世界一片雾蒙蒙。“竹青,竹青,那个,是不是……”
邹竹青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是她。我在处理现场。”
我的最后一根弦,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