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她拿不出任何证据,她病急乱投医,甚至找上了学神经外科的平平。
平平听了一笑,“诶,你把我们神经外科当什么了?拿精神科的问题问我。”
安安也感觉自己有点可笑,苦笑道:“糊涂了。”
平平主修是神经外科,多少跟精神科沾那么一点边,不至于什么都说不出来,温声给她提点了两句,“这么说吧,应激性精神障碍不会随便发病,一般是受了刺激才会发病。”
他感到非常好笑,“而且,这个病没那么难治,洪江市精神科医生这么废吗?治了六年还会让他开着车导致发病撞人啊?”
应激性精神障碍并不是时时发病,这也是资料上费新立能正常上完学出国的原因,但同样的,费家有钱,不可能治了六年一点疗效都没有还在师永波那看。
这样看来,师永波绝对在说谎。
安安一直郁结堵塞的大脑一下子通开了,欢喜道:“可以啊岑知远,你这医学院没白上。”
平平嘟囔,“你当协和上着玩啊?”
“生日回来送你一份大礼。”
“你能喊我一声哥我就谢天谢地了。”
安安声如蚊蝇,小声喊:“哥。”
平平听了感觉整个人浑身都舒坦了,“对了,你让钟弋那小子给我等着,看我回去不揍他一顿。”
安安哈哈大笑,“行。”
平平难得有时间,又问了她几句家里的事情,随后挂了电话。
安安随后着重开始调查费新立在精神科的病历资料,秋季干燥,眼看快到交报告的截止时间,她这段时间里愁得嘴角都起泡,钟弋带她去吃饭,特意选了一家菜色清淡的餐厅。
事情稍微有了点眉目,安安难得心情好,大口吃着菜。
钟弋看她餍足的表情一阵满足,笑道:“有进展了?”
安安点点头,“有了,就是这个证据稍微弱了点。”
她想起之前钟弋说留学生会互相关照的话,问了句,“费新立也是在美国留的学,你跟他有接触过吗?”
钟弋坦诚道:“见过几次。”
“他比我早一年出国,在美国混得挺开。”
钟弋是1995年出的国,早一年出国不就是1994年?
安安放下筷子,脑海里浮现出下午自己翻看了几个小时的病历报告,眼睛倏地睁大,“那他出国这几年有回过国吗?”
“应该有吧,不过肯定不太频繁。”
95年,能出国留学的人是极少数,留学生很自然就成了一个圈子,钟弋对他也有一点了解,温声道:“他们家父母管得很严,回国被管着肯定不如在国外潇洒,要不是要回来接管公司,我估计他不会回国。”
安安终于抓住了破局的线,吃完饭又往检察院跑,再次翻阅病历报告。
确定师永波说谎以后,安安跟公诉科同事再次拜访,师永波对他们的造访感到非常无奈,“还有什么没问的吗?”
安安挑选了几个比较典型的日期,“病历上显示,费新立分别在1994年的9月3日,1996年8月11日和1997年10月12日,来你这看过病对吧?”
师永波点点头,“没错,这些病历上写的都很清楚啊,你们不是已经问过很多遍了吗?”
安安表情凝重,眼神犀利地看着他,质问道:“早在1994年6月中旬,费新立就出国留学去了,一直到95年年末才回国,请问他是怎么到你这看的病?”
“从94年到98年,他一直在国外留学,就算你医术再怎么好,也不至于每年飞回来三次专门找你看病吧?”
为了证明费新立应激性精神障碍发病频繁,师永波造假的时候,也故意把他看病的频率增加到一年三次,百密一疏,他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这上面。
证据面前,他只好全盘托出,“是我做的,费新立根本没有精神疾病。”
如果不是她因为爸爸对审讯有着异常的敏感度,这起案件很可能就以一年刑期结案,安安想到那天去殡仪馆尸检时吴家人悲痛的哭声,愤愤道:“你太可恶了,简直是助纣为虐。”
“对得起这身白大褂吗?!”
师永波颓然靠在椅子上,“费家人给了我五十万。”
安安冷笑一声。
回去以后,技术处三个人加班加点对鉴定文书写了一番详尽分析,宁天祥向检察官提出重新鉴定。
一个月后,新的鉴定报告出来了,认定:【费新立无精神病,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调查中发现,司法鉴定所法医也为费新立做了假的鉴定报告,最后涉事法医和师永波以伪证罪被判刑,费新立父亲也因妨碍作证罪被判处一年有期徒刑,费新立本人改判三年有期徒刑。
案件走向一波三折,一度成为洪江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柴可爱请安安出来吃饭,听她说完调查过程,都忍不住直呼精彩,“刺激。”
安安喝了口水,心里满满的成就感,心情愉悦哼了起歌。
柴可爱跟她分享自己新买的磁带,想跟她换她的磁带,“我跟你讲啊,我这里面每一盘的歌都非常好听!百听不厌!!!”
安安从包里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