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爱丽丝毫无间断的接上了森鸥外未出口的话,旋即一拧腰肢,有些生气:“林太郎怎么一直都在说那个混蛋啊!”
“是——”森鸥外哭丧着脸安抚着焦躁不安的萝莉:“不说他了,爱丽丝想吃什么?”
“我要吃最贵的草莓蛋糕!”小萝莉理直气壮地叉腰要求道。
“但是,但是我们这周的收支……”森鸥外的表情垮了下来。
爱丽丝却没管对方的拒绝,甩开了他一直牵着的手直接往门外走去:“快点快点!”
“市中心的那家甜品店马上就要休息了!”
按照现在的时间点,抵达市中心的时候应该正好能看见店家挂上休息的牌子。但这不重要,他只需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到场——
免得老首领下手太急,把他家可爱的,珍稀的治君吓跑。
老头子病入膏肓,谈起交易来却还是凶恶贪婪。
夕阳已经被夜色覆盖,浓重又令人窒息的黑暗将这座城市彻底吞没,霓虹灯的色彩照亮了路上的积水和路旁停放的车辆。
浅见溜出会议室的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了那辆车的侧方。
霓虹灯的光正好照亮了上面的涂鸦。
或许是站的时间有些久了,原本守在不远处的几个司机也围了过来,同样看见了那带着稚气的笔触。
他们好像说了些什么,黑发少年却只顾盯着那涂鸦看着,在周围人的目光下伸出了手,试图擦拭掉那些图案。
擦了几下,那涂鸦却异常顽固。
浅见收回了手,看着被摩擦到发红的手指沉默不语。
身后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大概是交易进行的并不算顺利,老首领坐在轮椅上面容不善。
虽然年迈又虚弱,但老头子的眼神却好使的很,一眼就看见了浅见试图挡住的图案。
如果没有记错…在这个事件之后,这个疯子就会开始屠杀红发的孩子吧。浅见的目光甚至不敢看向那个老头子,在死寂的气氛里和其他人一样凝视着地上的水泊。
老首领问了几句,司机又说了几句,在黑发少年的沉默中,那个满脸皱纹,头发稀疏,留着白色长胡子的老人暴跳如雷。
“杀了!全部杀掉!胆敢冒犯港/黑就必须付出代价!”
水泊的反光清晰如镜,浅见看见有人张了张口,试图挽回这个疯狂的决定。
下一秒,枪声响了。
水泊逐渐变红,浅见收回了目光,缓慢地望向了那个被老人杀死的司机。
森鸥外什么时候篡位?要不然他先干了吧。
浅见在老人审视的目光中走了过去,其他人下意识伸手阻拦,却被首领抬手制止。
“你也想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求情吗?”老人的目光森寒尖锐。
黑发鸢眼的少年踏过红色水泊,停在了老人的轮椅旁:“……”
老人突然笑了起来:“你用什么身份向我求情?”
这是野犬的世界,一个书中世界。
一个虚拟幻想的世界。
他不应该对这里的人付出太多。
浅见单膝跪了下来,黑色的外套落入积水中,荡起了轻微的涟漪。
老人似乎有些高兴,又好像更生气了:“为了救那些小鬼,你才向我宣誓效忠吗?!”
杀气如针芒刺背,压的他几乎无法抬头。
一道甜蜜的幼女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都怪林太郎!甜品店都关门了!”
因为刚刚的一声枪响,这附近的店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挂上了歇业的牌子,路人更是撒丫子跑开老远,这条街上除了港/黑的人就再没有一个不穿黑色西装的。
森鸥外穿着白大褂,分明应该格格不入,却不知为何极好的融入到了这群人的肃杀氛围中。
看到老首领和轮椅旁单膝下跪不发一言的少年,他眼睛一亮,打起招呼。
“这么晚了见到您还真是太巧了!”
老首领也并未预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的私人医生,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您的心情看起来有点糟,”森鸥外委婉道:“怒火伤身啊。”
老首领眯了眯眼,审视的目光投向了这个不修边幅的医生:“你认为我应该收回决定吗。”
一个黑衣人立刻接过了解释的工作在森鸥外耳边小声重复了整个事件。
自始至终都在附近围观全过程的森鸥外佯装不知,脸上同样出现了怒容:“竟然冒犯港/黑威严……”
“首领既然下了决定,组织成员就应该无条件的去做。”森鸥外这时才看向低垂着头的少年:“治君,我说的对吗?”
如果是太宰治站在这里,他会怎么做?是会笑着应和,还是会站在远处旁观?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落到像现在这样的处境吧…浅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顺着森鸥外的话轻声道:“……是。”
老首领眼中的寒意微微散去,森鸥外连忙接上了下一句话:“治君毕竟没有加入组织,不懂规矩也是在所难免……”
“哼…仅此一次。”
在对方施恩般的眼神里,浅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没被纱布遮住的鸢色眼睛直直看向面前的老人:“……杀祸首就足够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