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有栖川的眼睛闪了闪, 将手指从挂断键边上移开,慢条斯理:“心脏?”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正在奔跑,解释的声音中带着急促的喘息:“长话短说, 总之我拿到你的样本后克隆了一些器官!”
从哪拿的样本, 有栖川心知肚明。
但是……有栖川偏头看了看肩膀上一脸痴呆的小鸟球。尽管系统智商并没有高到现在就看穿他的布局,但那自始至终的监视也让他有些时候, 不得不做一些艰难的取舍。
他的食指敲击着话筒,像是在思索对方话中的意思:“原来如此,你还真是合格的医生和商人啊。”
电话那头被他随意的话语一堵, 好半天没发出声来。
“这种关键时候就不要给我装傻了吧!”北原仓介气急败坏:“让你那个弟弟收手,我就和你交易!”
有栖川思忖片刻, 敲击话筒的食指停了下来,含着笑意道:“既然你都研究出我的克隆样本了——你就应该知道我和他本质上没有联系。”
“真是遗憾, 我也没有办法呢。”
话音落下, 有栖川涉干脆利索地一把扣下话筒,深深吸了口气转身面向两位卧底先生:“抱歉, 耽搁了一点时间。”
“……那个电话是谁?”绿川扶着半人高的乐器箱,用合理又不失距离的方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如果是被追杀的人,说不准他可以通过联系警方将对方救下来。
有栖川涉像是完全没察觉对方的意图, 笑眯眯地绕开了答案:“不重要的人。再不回去天都要亮啦。”
实验品仓库。
北原仓介赶在一连串的守卫抵达之前,抢先一步溜进了一个小房间里。
听着门外脚步声纷乱中带着些秩序, 正在一间间搜寻。
北原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个太宰治并没有如他所想和他成为一条船的战友, 而是非常果断的将这个实验室全部的人视作了必须要灭口的对象。
包括他北原仓介本人。
太宰治卸磨杀驴, 有栖川涉过河拆桥。这两个人说没有关系, 鬼才信!
脚步声渐近, 北原仓介一把薅下白大褂, 踩着手术台窜上了通风口——这只能躲一时, 如果对方真的想灭口,一个毒烟就能把所有人都……一缕缕淡黄绿色的烟气飘到了他的眼前。
虽然知道这是流程的一部分,但是北原仓介还是为组织下手之快,手段之狠留下了悲愤的泪水。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祈祷那群守卫赶紧进这个屋子搜查,等他们搜查完再从毒气浓度还没有上升到致命程度的通风口出去。
北原仓介拿白大褂捂住口鼻,侧耳倾听着门外的脚步声。
笃笃的脚步声渐渐和一段音频错了开来。
通风口里的北原仓介一个愣神,这才意识到那段音频的背景噪声并不是什么脚步声。
他试探着用手指敲击着掌心,复原出刚刚和有栖川通话时,对方话语外的背景音。
没敲几下,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段经过双重加密的密码。
第一层是最简单的电码,经过学习后,是个人都能听懂。
第二层似乎是加了一个密码轴,要将所有的字母位序重组……等下,有栖川刚刚是一边说话一边敲密文的吗?
北原仓介艰难地将印象中的敲击声转化成了点线,又转译成字母,试探性地用医生和商人两个词汇作为密钥后成功解出了那段敲击声背后的含义。
“一小时后去电。”
一,一小时?北原仓介心下不妙之情顿生。如果没有记错……刚刚自己慌不择路到处乱窜的时候,似乎,为了防止被定位,在有栖川挂断电话后,他就已经骂骂咧咧地把手机丢到了走廊边上。
也就是说,如果他想找那个手机,就必须要冒着被守卫守卫突突了的风险往回走?
北原仓介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来,许久才苦笑一声…他还没算一点,就是他丢手机的时间,加上破译密码的时间,恐怕那个电话没几分钟就要打过来了。
而他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抵达那个位置的。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只能先应付过眼前的搜查,等到逃出去后再联系对方吧。
北原仓介叹了口气,等待着那一连串的脚步声推开这间废弃已久的屋子。
门很快被一群守卫推开。透过通风口的格栅,他看见守卫们迅速地架起了一个维修用的梯子……
?
这就不讲道理了,你们搜查之前的房间怎么不用梯子!北原呆滞地看着拆下格栅口,和他在通风管道里面对面的人头,思忖着要不要在临走之前带走一个。
那个一脸横肉,戴着墨镜的守卫咧开了一嘴白牙,北原仓介几乎已经看见在他一声怒喝后,被穿成筛子的自己。
“您是北原先生吧?我们老大找你。”
哈?
做足了心理准备的北原仓介愕然发现自己的准备做反了方向,抓小鸡一般被大汉从通风管中揪了出来。一身灰土还没拍几下,一个熟悉的手机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正是那个被他之前甩到走廊不知道哪个角落的手机。
北原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