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仰着头说完,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扬长而去。
几位宿老被郑直气的够呛,把怒火发泄到了郑仲济身上:“仲济,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侄儿。”
郑仲济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位族内宿老,拱拱手,一言未发,转身离开。
“仲济,你这是什么意思?轻蔑长辈。”
几位宿老肺都要气炸了,但还是只能在祠堂内生气,因为离开郑家,不论是郑仲济还是郑直,都能轻松压制他们。
郑仲济追上郑直,默默无言。
郑直在祠堂放完狠话,离开时却不得不面临一个新的问题,该去哪里安葬母亲?
古代人讲究落叶归根,这一点在现代也是一样,他不能随便找个地方把母亲埋了。
“爹,我母亲是哪里人?”
郑仲济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兄长和大嫂从来没和我说过。不过听大嫂的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士。”
“京城人?太好了,我母亲叫什么?”
“姓郭,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听兄长叫你母亲婵儿。”
姓郭,名字里有婵字,年龄在四十左右,京城人士。
这么多因素在,要找到人并不困难。
父子俩回到家,已经没什么话了,各自回去休息。
郑直返回房间,发现老杨坐在他房间门口,
面前摆着一壶老酒,一碟小菜。
“知道了?”
郑直点点头,老杨给郑直倒了杯酒:“其实,有些事情不如不知,知道了只会增加痛苦。”
郑直一饮而尽,问道:“你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我爹多,那个女人是谁?我妈的家在哪里?”
老杨纳闷一下,之后才明白郑直的意思,少爷不认郑伯阳这个亲爹,他只认郑仲济这个爹。
威震天下的明国大将军,唯一的儿子却不认他,真是讽刺。
就着讽刺,老杨喝了一杯酒。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你母亲是京城人士,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那个女人呢?”
老杨沉默了,郑直眼睛一亮,老杨肯定知道很多内幕。
“快说,她到底是谁?”
“异人。”
怪不得,怪不得方承安和老杨,乃至秦国上下对郑伯阳的事情都忌讳莫深。
说来真是可笑,明国大将军,为了一个明国死敌,异人女人,抛妻弃子,这对整个明国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
郑直冷笑一声:“很好,老杨你回去休息吧。”
“少爷,其实大帅他……”
“他是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是你们所有人崇拜和追随的偶像,但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混
蛋。
如果他没死,我会让他尝到这件事情的后果。”
老杨深深叹了一口气,提着小凳子走了。
郑直回到房间,把母亲的骨灰摆在桌子上,喝了口水,激荡的心情才逐渐平复,然后涌上来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我会这么生气?没道理啊,按理说那终究是状元郑直一家的事情,不是我郑直的事情。
郑直躺到床上,看着房梁,思索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
忽然,房间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随即一个小脑袋探进了屋子,是穆晓兰。
郑直抱紧被子,大晚上的,这丫头过来干什么?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她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穆晓兰轻车熟路跳进郑直房中,过去的旖旎记忆再度涌了上来,郑直中状元之前,晚上穆晓兰经常这样过来私会。
以往状元郑直都是很兴奋的,当然郑直本人也是很兴奋的,但这股兴奋劲很快就过去了。
郑直看向母亲的骨灰,母亲在这里,绝对不能和穆晓兰干那事。
穆晓兰来到郑直床边坐下,看到郑直紧张的模样,好奇道:“你做什么?”
“在京师一直是一个人睡,习惯了,你突然跳过来,我没准备好。”
穆晓兰眉开眼笑,郑直再次向她表明,他
和公主什么事情都没做过,事实上也确实什么都没做过。
穆晓兰躺到郑直身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郑直。
郑直咽了口唾沫,爬起来把骨灰盒抱到床边:“这是我母亲的骨灰。”
穆晓兰表情错愕:“刚才我们还和伯母在一起吃饭。”
郑直把自己家的事情和穆晓兰说了一下,穆晓兰挺后,情绪比郑直还要激烈:“你父亲真不是个东西。”
“他叫郑伯阳。”
“郑伯阳真不是个东西……”
穆晓兰把郑伯阳一顿骂,骂完之后,略有些紧张的看着郑直:“你不会也和郑伯阳一样,会抛弃妻子吧。”
郑直放下骨灰盒,把穆晓兰拥入怀中:“我当然不会,明日回京,你和我一起走,咱们住在一起。”
穆晓兰喜的眉开眼笑,靠着郑直的胸膛,感觉上比以前更加宽厚紧实了。
随后穆晓兰把郑直母亲的骨灰放到床边,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娘,儿媳妇给你磕头问好了。”
郑直心中一股暖意涌了上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