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在一片和谐声中结束了,喝大的穆铁牛被晓兰母亲提了回去。
母亲带着丫鬟们去洗碗,郑器吃完回去休息了。
诺大的客厅内只剩下郑仲济和郑直父子。
“武关的消息传来了,你和秦国的安南公主?”
“安南公主想通过我,利用父亲曾经的影响力。”
郑仲济踌躇了一下:“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和你说了。”
郑直坐正了身体,重头戏要来了,父亲要对儿子说出以前辉煌的过往。
“其实,我不是你爹。”
郑直愣了又愣,这个消息也很震惊,但不是他想听到的震惊。
郑仲济不给郑直震惊的时间,继续说:“你的父亲叫郑伯阳,是我的兄长,我是你的叔叔。”
“爹…叔叔?我想先缓一下。”
郑直回忆起之前诸多的信息,众人对他的关注,无一例外都是因为他那曾经辉煌的父亲,郑直理所应当就认为那些事情是郑仲济做的。
可现在想想,其实有些地方是不合理,最大的不合理是郑仲济活着,一个活着的传奇,其实就不是传奇了,而是所有人的心头刺。
但如果他的父亲死了,一个死去的人成为传奇,这就非常合理了。
郑直深吸了一口气:“我的父亲叫
郑伯阳?他以前到底做过什么事情?为什么明国的人对他讳莫如深,包括他的下属。”
郑仲济摇摇头:“其实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父亲担任明国大将军后,我受他的影响担任了青州县县令,一直到现在。”
“明国没有大将军职位。”
郑直在京师的时间可不是白待的,他对明国的官僚体系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明国建立之初曾有大将军这个军衔,但太祖驾崩后,后世的明国皇帝便再也没有立过大将军。
郑仲济否认了郑直的说法:“是先帝给你父亲的,他在和秦国的交战中屡立战功,名震天下,因此先帝授予他大将军之位。”
“那后来呢?这段历史怎么就没了?”
郑仲济摇摇头:“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父亲出事前,曾带着一个十分美艳的女子回来,休了你母亲后便离开了青州县。
再后来,我听说他死了,尸骨至今没有见到。而你母亲被休了之后,不到一年便去世了,我就把你养大了。”
郑直深吸一口气,问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郑仲济叹了口气:“你父亲写下休书后,你母亲的精神状态就不大好了,不到一年便抑郁而
死。你母亲死后,我和你婶婶火化了她的尸骨,但不知道怎么处理。
骨灰被我放在家族祠堂侧殿,你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该如何处理,就由你来决定的,不管你做出什么决断,我都支持你。”
郑直没想到过去的事情是这么曲折,怪不得方承安和老杨都说,他的父亲做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为了另外的女人抛妻弃子,原来是这种耻辱。
死后二十年没有入土,这怪不得叔叔,因为郑伯阳临走前休了母亲,母亲便不再是郑家人,按照规矩,母亲入不了郑家的祖坟。
这也是郑伯阳造的孽。
“爹,我妈的骨灰在哪里?”
郑仲济身躯一震,这孩子还是叫我爹,他欣慰的看着郑直:“跟我来。”
郑家是青州县大户,后来更是出了郑伯阳这位大将军,祠堂修的更大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迷你型的皇宫。
郑仲济带着郑直去的时候,却不曾想,祠堂里坐着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郑仲济一一上前问好,伯父叔父,甚至还有爷爷辈的。
这些都是郑家家族内的宿老,虽然他们没有官职,但涉及到郑家的事情,郑仲济这位县长都得听他们的。
“仲济,大晚上过来做
什么?”
郑仲济心中腹诽,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呢。
“三伯父,我带侄儿来取大嫂的骨灰。侄儿,快来见过诸位长辈。”
记忆再度冒出,郑直一一问好,几位宿老看着郑直,眼神中透着些许惋惜。
郑直很快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如果郑伯阳不出事,以他们父子的才能,郑家能更上一层楼,宗族势力早已跳出青州县,甚至延伸到朝中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一切都随着郑仲济的搞事而烟消云散。
母亲的骨灰盒从侧殿取出,放到郑直手上。
郑直抱着母亲的骨灰盒,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位母亲,更别说养育之恩。
可是当骨灰盒拿到手中的那一刻,郑直心中忍不住一颤,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
郑直平息了一下心情,抱着骨灰盒对前面的几位郑家宿老说:“诸位长辈,我想把母亲安葬到郑家祖坟,还请允准。”
方才看着郑直还有些惋惜的宿老们此刻眼神一变,齐齐摇头说:“你母亲已经被伯阳休了,她不再是我郑家人,不能进入郑家祖坟。”
“可我妈生了我,她和郑伯阳结婚后,持家有道,未曾有任何过错。是郑伯阳为了一个女人抛妻弃子,不能进入祖坟的是他。”
郑直说完,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