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准闻言回头,摇首“不认识,我爬到遮蔽山泉的大石头上歇息,在石壁上发现这东西,看着花儿怪好看的,就想着咋回来给你养着玩儿。”
沈小茶听完“扑哧”一声笑了,人家价值连城的东西,在阿准嘴里怎就如同野花儿野草似的。
她仔细查看这株霍山石斛,它正值花期,黄绿色的花瓣儿,淡雅优美,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香味。
干霍山石斛单克价值300-500元,这株霍山石斛枝叶繁茂、根茎肥硕,比她之前见过的石斛都要粗壮,目测大概有一斤多,按照十斤鲜石斛晒制一斤干石斛的比例,这株至少可晒制50克!
少说也要卖15000块钱,扣完手续费他们还能净赚3000多!他们余额里也不过4000多块钱而已。
沈小茶沉浸在天降横财的兴奋中,“阿准,我们真的要发财啦,一晌午暴富的那种!”
阿准一边往嘴里喂排骨一边嘟囔了一句“这玩意儿很值钱吗?那我再多挖点回来自己种。”
“你以为这是韭菜呢,还多挖点?这东西对环境要求极高,可稀罕着呢,整座林子估计也就这么一株!自己种很容易枯死,还是早点卖掉安心。”她边说边调出淘宝。
估价后不多不少,价值14500,晒干后估计更值钱!但她不敢冒险,自己没晒过石斛,而且万一碰上连阴雨,发霉发臭,就一文不值了,果断卖掉为好!
看着余额里多出来的3000多块钱,她眉飞色舞“阿准,我决定了,咱们要干件之前不敢想的大事儿!”
阿准一脸淡定地顺手帮她盛了碗饭“再大的事儿,先吃饭要紧,排骨都要冷了。”
沈小茶一噎,不知要说自己太财迷好,还是阿准这古人视金钱如粪土才好。
因为这意外的收获,她觉得午饭前所未有的香,害得她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真是没出息!沈小茶一边默默收拾饭桌,一边盘算着那个大物件,浑然不觉阿准都没歇晌就上山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她说完,半天没人应,回头才发现阿准早走了。
她挠挠头,哑然失笑。
再说阿准,一路上山遇见有峭壁的地方就不信邪地爬上去看一眼,终是再也没发现那值钱的野花儿,他挠挠头,看来晌午那会儿确实是走狗屎运。
还是先埋管子要紧。山上腐叶跟枯树枝颇多,土并不瓷实,所以很好挖,但石头也不少,好在有十字洋镐,挖起来也不算慢。
他挖一段埋一段水管,再抬头,不知不觉已快到山脚下了,俯首看着那一排掩映于绿树丛中的灰白色房子,一个小小的人性在院里来回穿梭、忙碌。
小鸭子、小鹅摇摇晃晃跟在她身后,活像个长长的小尾巴,小黑小白也凑热闹地在她脚边戏耍打闹,她时不时停下来呵斥一番。
山脚下的沈小茶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抬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她暗笑自己多疑。
家里一堆事等着她去做呢!西葫芦、苦瓜等藤蔓蔬菜都长得老高,得搭棚子。
南瓜藤就伏在地上算了,山上的番茄、黄瓜、长缸豆怕是也得开始搭架子了,倒伏在地下,碰上连阴天怕是要烂掉。
将四根粗木桩深埋在土里,再用藤条将四根竹竿分别横着绑在木桩上,做成一个四边形的架子,然后再在横着的框架上搭绑竹竿,一个简易的苦瓜棚就搭好了。
如法炮制,她不慌不忙又继续搭完剩余的架子。结实的葡萄架是阿准之前就搭好的,这会儿嫩绿的葡萄藤已顺着杆往上爬,她看着满院儿绿意,忍不住哼起了儿歌。
“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呐,现在上来干什么”
小黑小白逮着一根藤条,你扯我咬,玩得不亦乐乎,直耍的院儿里尘土飞扬,迷了她的眼。
“去!再闹,晚上就吃铁锅炖大狗!”不知不觉间小黑小白已经长成了半大狗子,它们置若罔闻,还歪着头、伸着舌头冲她“笑”,毕竟上次说红烧也没红烧,吓唬谁呢!
然后继续“狗行狗素”到处疯闹,直搅得院儿鸡飞羊叫!
鸡跟鹅拍打着翅膀躲避两只疯闹的狗子,怕被误伤,羊崽则看热闹不嫌事大,踢踏着小蹄子咩咩直叫,跟鼓掌似的。
两只狗子见状,玩得更疯了,眼看着就要祸及旁边的苦瓜秧,沈小茶忍无可忍,直接上手,一狗一巴掌,然后恶狠狠地将它们绑起来。
她拍拍手,哼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苦吃。”
突然,一阵铁器撞击石头的清脆声音从后山传来!沈小茶侧过耳朵仔细听,没错!就是阿准挖沟的声音。
“阿准,这么快就埋好了吗?”她欣喜不已,或许,晚上就能吃上山泉水?
“快啦——”阿准说完继续埋头苦干,她则开始准备晚饭——山里的日子,以一日三餐划分时间,没有deadline、没有加班,不采集山货的时候,三餐规律得近乎闹钟。
但也正是这日复一日的三餐给人希冀跟盼头,当生活回归吃、喝、拉、撒、睡的原始状态时,沈小茶的内心开始变得充盈而宁静。
即便生活偶有涟漪,但也没有996时的焦虑,物质生活不够富裕、精致,可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