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叔,我给你买了个小礼物。”我急忙转移目光,在身旁的购物袋翻翻找找。最后,将一包装地精美的手链递给了他。
他却没有动,浅浅地笑了。
“我都二十八了,适合这种小年轻戴的东西吗?”
“我觉得你很年轻…”——“收下吧,叔。”觉得前后有些矛盾,我撅了撅嘴,生涩地撒着娇。
浑身不自在,好在他吃这一套。
他伸出那只没有戴表的手,静静看着我。
看得我的心跳加快,看得我面红耳赤——是要我帮他戴吗?
于是,我几乎想都没有想,我取下那条手链,轻轻环绕上他的手腕,男人的青筋彰显着暴力和戾气,可他又是那么温和的人啊。不经意的肢体碰触,让我呼吸有些急促。
今天可不能洗手。
“嗯,好看。”我看着那条银链在暖黄的灯光下熠熠着,更晃眼的是他专注的神情。
“谢谢你,小陆。”他的眼底盈着笑意,却让我琢磨不清。
“明天…一起看个电影?”他问。
我呆在那。
“怎么了?”他问。
“不不不…星期天咖啡店休息?”我慌乱地问。
“对。”他望了眼窗外的寂静。
“我…我得回家了。”再不回家,我就要在这里爆炸了。
“我送你。”他开口。
开什么玩笑?我看着他拎起几个最重的购物袋,径直走出店门。
是幻觉吗?我急忙拎起剩下的购物袋,跟在他身后。
不远处停着辆漆黑如夜色的奥迪,显得神秘又张扬。他将后备箱打开,将购物袋连带我手中的轻轻放了进去。
他从我身前走过,我终于看清这迷人的身高差。
季云澈,很高,很香,有令人心悸的魅力。
他提我打开副驾的门,他的眸子在月光下发着光。
“风琴湾,二十四栋。”我悄悄斜睨驾驶位上男人的侧脸,棱角分明,薄唇紧抿。
“嗯。小陆,家庭条件不错啊。”他勾唇一笑,毕竟风琴湾是a市较为著名的别墅群,户主家庭基本处于中产以上,小区内的停车场,宛如日本东京银座的跑车展览。
临江而居,风景宜人。
“要不…进来喝点茶?”我别扭地问他。
“不了。”他递来一张名片,上面有他的电话号和微信号。他微微侧头看向我,大手比出一个数字六的手势,放在耳边。
“嗯。”我憋住一飞冲天的兴奋,和他互道晚安后,冲进了家门。
我钻进房间,几乎一碗都没有睡着,半夜爬起来在衣柜里兴奋地翻翻找找,挑着各式各样的首饰和香水。那是于我而言多重要的场合啊,我小心翼翼,坚决不让自己出糗,要以最好的状态把自己陈列在展示窗前——怎么可以出错呢?成败在此一举。
刷了会动态,某些人在深夜学习打卡,某些人转发好运锦鲤,希望高考可以顺利——我心烦意乱地黑了屏。
学习?待会再说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次日。
系上小白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我望着镜子中少年清秀不带俗尘的容颜,慎重地戴上了那天鹅项链——是母亲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是她最喜欢的一条。
我同他约在上午十点的银河影城,不到九点,我便出发了。
而他,竟然比我还早到。
我惊喜地看着人群中那格外显眼的身影,那个男人不同于往日的清爽慵懒,穿着件丝绸衬衣,黑发有打理过的痕迹。
我的目光总能被他迅速捕捉。
我小跑过去,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满目笑意:“季叔,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猜到你会早到。”他将我牵引到自己的影子下,避免着烈阳的侵蚀。
我的脸一红,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害怕你等我太久啊。
他双手插着兜,我瞬间松开了他的手臂,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竟然挽住了他。而他好像不以为意,甚至走路时放慢了步子,似乎是怕我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