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赵高弯着腰,快步走到周晨身边,“陛下,是皇后娘娘,在外面嚷嚷着说要见您呢。”
武珝,武则天?
周晨叹了一口气,“让她进来吧。”
这整个大兴国,如果说还有谁是在为她好,为大兴好的话。
整个国家,估计也只剩下武珝一个人了。
当然,或许武珝和其他人一样,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的。
但在用心上来讲,没有人比武珝的心思更加纯净。
整个大兴国,周晨的生死能影响到的人不多,武珝绝对算得上是头一号。
‘“您看,奴才是把娘娘请走还是?”
“让她进来吧。”周晨吩咐着。
这种决定,明显瞒不住武珝。
更没有瞒着武珝的必要。
几分钟后,穿着大红凤袍的武珝快步走了进来。
没有和周晨絮叨,进来的第一步,武珝连皇家的礼仪都不管了,直接冲着周晨质问,“陛下,为什么要对西凉军的叛军不管不顾。”
“难道,你就真的准备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攻入京城,然后再做出防守吗?”
“我本来以为,陛下你已经逃脱了太后的掌控。可就现如今的情况来看,是臣妾想多了,陛下怕不是从一个人的傀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傀儡。”
一张嘴,便是如此激烈的言辞。
武珝身后的宫女太监更是吓的直接跪倒在地。
就连赵高也在颤栗下匍匐在地,“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啊,陛下是当今天子,一国之主万民之尊,您怎可把陛下构陷成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龙椅之上,周晨脸上面无表情,实则心中一团火热。
整个大兴,敢这么当面说他的人,没有几个人了。
的确,这两日魏忠贤在朝堂之上的话有些太多了。
这导致给了一些官员,周晨成为了魏忠贤这个东厂九千岁手中傀儡的错觉。
特别是今日朝堂之上杀杨松的结果,看起来更像是魏忠贤这个东厂督主的决策所导致,而非周晨这个皇帝。
相比,已经有不少官员有了和武珝同样的猜测。
若是旁人,周晨自然一笑置之,连解释都不会解释。
甚至,他还乐得于此。
可对武珝这个一国之后,在有些事情上,周晨需要做出一定坦白。
“皇后,你当真以为,现如今的朕,还是那个随意被人拿捏的皇帝吗?”
“不是吗?”武珝反问,“这些日子,陛下的确是给人了一种想要重整积弊的错觉。但陛下,无论是你我都应该清楚,大兴积弊皇室积弊,并非一两日所累计。”
“你是皇帝陛下,可自古以来皇帝该有的一切权利和震慑力,陛下一样都没有。”
“陛下看起来大刀阔斧,实则外强中干。若非有东厂的魏忠贤站在陛下这头,陛下根本无法震慑百官。”
周晨笑了,“你的意思朕明白,在有些人看来,是魏忠贤忠心于朕,可在另外一部分人来看,是朕成为了魏忠贤的提线木偶。”
“朕猜,皇后应该是另外一部分人吧?”
“可朕要告诉你的是,你所猜想你所认为的并不一样是正确的。”
“朕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傀儡,任何人……不管是太后还是他一个小小的东厂督主,亦或者是皇后你。”
三言两语苍白的解释,显然不可能让武珝彻底相信周晨的话。
正在此时,殿外跑出来一个小太监。
“陛下,是魏督主求见。”
“他现在在哪?”
“已至殿外。”
“好,那就让他在殿外等一刻钟,再进来。”周晨这是专门做给武珝看的。
如果周晨真的是魏忠贤的傀儡,他又怎么敢让魏忠贤在太阳底下暴晒这么久?
魏忠贤这个东厂督主,又怎么能够受得了这种委屈。
此刻,他受了。
殿外,烈阳之下,魏忠贤顶着大太阳算着日子,足足跪了一刻钟。
害怕时间不够,还特意多跪了一会。
等到时间差不多,魏忠贤才起身,“陛下,奴才有罪。”
乾元殿内,已经没有武珝的影子。
但在屏风后,还有一道影子闪烁。
魏忠贤并没有发现。
周晨坐在主位,手里玩捏着一个茶杯,缓缓抿下一口,“魏爱卿啊,你有什么罪?”
“陛下,奴才今日在朝堂之上,没有跟您提前打招呼,便朝杨松发难,此事,是奴才的错。”魏忠贤跪倒,“而且,奴才还刻意捏造了杨松通敌的书信。”
周晨冷哼一声,“魏忠贤,你应该清楚,若不是朕给了你脸,单单是你随意构陷朝廷命官罪名,便能砍掉你的脑袋。”
“杨松贪污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你又擅作主张,捏造他勾结叛军。”
“看来,你这个东厂督主,对他的恨意很深啊?”
“陛下,奴才知错,奴才该死。”魏忠贤又磕了几个响头,“奴才知道,陛下对贪污一向是眼里容不得半分沙子,但如果仅仅贪污这点就被陛下砍头,难保不会引起其他官员得不满。”
“所以才擅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