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就怕有人在贼喊捉贼啊。”魏忠贤讥笑一声。
脸上卡的粉似乎都要掉了下来。
严嵩是内阁首辅,官居一品,不是杨松这种小官可以比较。
且不说严嵩的门徒和党羽遍天下,就单单是他个人,魏忠贤想扳倒他也不会那么容易。
论起官职,就算是魏忠贤和严嵩比起来,都差了不少。
“魏忠贤,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首辅大人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岂容你在这里构陷?”工部左侍郎严世蕃站了出来。
他是严嵩的儿子。
严世蕃能坐到如今这个地步,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当朝首辅。
“杂家是不是构陷,恐怕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魏忠贤不咸不淡,“既然杂家能拦下来一封书信,那就能拦下来第二封第三封。”
“你们以为杂家手里一点证据都没有,就敢在这朝堂之上说这种话?”
“严侍郎,杂家可以明确告诉你,杂家手里是有一些模糊的证据。当然,这证据并不明显,但只要杂家想,以东厂的能力,查清楚这些事并不难。”
“杂家只想奉劝你们几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魏忠贤说这话,完全是在诈这官员。
东厂的眼线的确是遍布京城内外。
可显然还没有到无孔不入的地步。
而且,从送到西凉的信件里没有署名就能看出来。
朝堂之上的这些老狐狸,可个个都是人精。
早在他们决定把信件送往西凉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做好了这些信件可能会被截胡的打算。
所以,在面对魏忠贤的威胁,他们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表情上依旧镇定。
“忠贤啊,你没有证据,还是不要在朝堂之上说这些话了。”周晨挥手,“不过既然你已经有些眉目和浅显的证据,朕准你调查此事。”
“奴……臣,领命。”魏忠贤跪倒在地,深深一拜。
汪直提议,“陛下,臣以为,现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应该先派人前往西凉军的必经之路,以防他们真的谋反。”
“届时,数万虎狼之师反叛,只怕他们攻入京畿要地,到时候,朝廷就被动了。”
吕布走出,第一个请命,“陛下,儿臣愿意领兵前去征讨叛军。”
没有搭理对方,周晨反而是笑呵呵的看向其他官员,“诸位爱卿以为,对于此事,朕应当如何?”
众人目光闪躲。
最后,还是安禄山第一个站出来,“陛下,臣以为,区区西凉三五万兵马,根本不足为虑。”
“为了这些无主的乱军叛将出征,未免有些大题小做了。”
吕布冷哼,“你的意思,是等他们兵临城下再反击吗?”
“京畿防御虽然不弱,但京城之外还有数十乡镇,无数百姓。难不成,你的意思就是放任他们在城外乱杀吗?”
面对吕布,安禄山也不怂,“温侯,你怎么就能确定,西凉军仅仅这点兵马就能攻入京城呢?”
“西凉距离京城何止千里,中途又有数座城池,这些城池的兵马加起来,何止十万?”
“你真以为咱们大兴的兵马是吃素的?”
“我看你就是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陛下,臣以为,就应当让西凉叛军深入京畿要地,诱敌深入,然后彻底歼灭。”
周晨脸上古井无波,“诸位爱卿以为?是应当如吕爱卿所说提前布防?还是应当如安爱卿所言,诱敌深入然后一举歼灭?”
周晨现在用的,就是诱敌深入。
不过,他引诱的不是西凉军,而是百官。
他要让这些官员亲口赞成安禄山的观点。
以便日后用他们今天的决定来惩戒他们。
很多时候,说错话也是要负责任的。
严嵩等人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安禄山将军的做法更为稳妥一些。”
有了人带头后,其他人纷纷踏出,“臣也是这么想的,我大兴兵力主要囤聚京城周边,只需要诱敌深入,必将可以将叛军一网打尽。”
“臣听闻,昔日长平之战,战神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用的便是诱敌深入。臣以为,今日我大兴亦可效仿。”
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吕布这边。
至于魏忠贤和汪直,也是因为提前知道了周晨的用意。
所以,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发言。
听完众多官员探讨完诱敌深入的好处后,周晨默默点头,“那好,咱们就先坐以待毙。”
“陛下,此计绝不是坐以待毙,而是静观其变欲擒故纵。”李林甫纠正。
“好好好,既然李爱卿说这是欲擒故纵,那咱们就给他们玩一玩欲擒故纵。”周晨大有深意的扫视了一眼百官,“希望届时,诸位爱卿不要让朕失望。”
后宫之中。
吕雉听着身边的人禀告,若有所思。
“你是说,陛下明知道西凉军有可能会反叛,还听取了官员们坐以待毙的策略?”
窦漪房点头,“是,不过百官们说这并不时坐以待毙,而是等候时机,要彻底把这些叛军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