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听前半句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压不住嘴角了,他是真心为对方高兴的,其实昨晚看着就已经猜到了说的是谁,但这会儿还是佯装不知情地问道:“凡妮莎?谁啊?”
“我妹妹。”
杰弗里停顿了下,又补充说:“唯一的,最好的。”
“行了,没人怀疑你有几个好妹妹。”祝槐打趣道,马上也被他瞪了两眼,她全然不在意地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那看来咱俩想到一起去了,要考虑考虑这个提案吗?”
“什么?”杰弗里接下纸条,奇怪地看着上面那一串数字。
“我养父那边最近可能在招新人当助理,”她笑眯眯地说,“打电话说是我介绍的就行了。”
虽然她自己没有具体设定,但就学的那些“兴趣爱好”而言,收养阿维丝·贝奈特的家庭怎么也得是个中产起步。开幕式那天晚上,她拍了两张照片又借机聊了几句,正好坐实了她的判断,这会儿不过是顺水推舟。
“……这不太好吧?”杰弗里迟疑道,“无缘无故的……”
“想什么呢,只是给你个应聘的机会。”祝槐说,“还要跟其他人一起竞争,能留下也是你自己本事,留不下千万别说你认识我,丢人。”
杰弗里:“???”
他连食尸鬼都绑过还能怕了小小的应聘不成?
“看不起我是吧?!”他“嘿”了声,“等着瞧吧你。”
他嘴上不客气,表情却是笑着的,这边打打闹闹的气氛正好,那边魔术师就哼哼唧唧地抱怨起来了,“哎哟,哎哟,我这腰可怎么办哟,这可不还得且养着一阵……”
杰弗里:“你今早上不是好好地自己起来了吗?!”
“起来?什么起来?”魔术师据理力争,“那不是你说要退租打扫卫生非要我挪个地儿吗!我那么努力了你还想怎样!”
祝槐:“起不来啊?”
魔术师:“对啊。”
祝槐:“那我们去教堂找神父,你肯定也起不来了。”
堂堂魔术师当场咸鱼打挺表演了一个现代医学奇迹。
“走!”他精神抖擞地说,“现在就出发!”
南风:“……”
杰弗里:“……”
咱这辈子还能有点出息吗?
杰弗里正好也要赶这时候出门,他们就干脆等了一起。据被叮铃哐啷折磨得苦不堪言的魔术师控诉,这人是从凌晨四点就爬起来开始打扫卫生,等到天亮了又跟房东打电话,现在去还钥匙,等彻底收拾完准备等验收直接走了。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正赶上外出高峰期,他们才刚陆陆续续往外走,恰逢隔壁邻居也开了门,见第一个迫不及待地往外冲的山羊胡子男人就笑着打了招呼,“早上好啊,和儿子一起出门散步?”
魔术师:“?????”
“儿子?!”他见鬼道。
“啊对对,早上好,”杰弗里已经麻木了,这几天他但凡碰上个楼里的谁就问他和爸爸相处得怎么样,“他离婚没见我好多年了可能有点不习惯,过两天我也要搬去他那儿一起生活了。”
邻居恍然大悟又抑扬顿挫地“哦——”了声就连忙恭喜起来,而大龄中二还沉浸在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纪竟然平地蹦出来个十几岁儿子的崩溃也被理解为了无言的欣慰。
送走了一片热心肠的邻居,南风还在痛苦地憋笑,祝槐就没有这种烦恼——她早就炉火纯青了。
“你们……”魔术师深受打击,瞳孔海啸道,“你们还背着我做了什么……”
“冒充你上台演出然后直接跑路算吗?”祝槐问。
魔术师:“???”
他的一世英名——
“……算了,”要说他看得开也是很看得开,这会儿反而是没过两秒就豁然道,“反正来找我算账的早就能绕卡尔克萨两圈了。”
南风:“……”
你说的从不回首过去其实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
祝槐看魔术师一眼,南风也好奇道:“卡尔克萨?”
“噢,没什么,就意大利一地名。”魔术师摆摆手,有了刚才那一出,他心思也活络起来了,贼兮兮地凑到一脸无语的杰弗里旁边,“哎小子,要不你干脆直接来当我徒弟得了,虽然天分是差了点……”
“你可别误人子弟了。”
祝槐忍不住吐槽:“疯两个疯一双吗?”
魔术师:“哼!!!”
赶着去教堂拿他心心念念的大宝贝,他下巴仰得老高,脚下倒是一点不含糊,结果碰到个台阶差点把自己绊飞出去,好容易才踉跄几下给站稳了。他们过来是塞缪尔开了警局的车,后者就靠在车门旁等着,见状险些没拿稳车钥匙。
已经分头走远的杰弗里就完全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出了声,不等他“亲爸爸”追打抢先一步消失在了街角。
南风坐进副驾驶,剩下俩人坐在了后座,祝槐靠着窗玻璃看警探打着了火又调整好后视镜,他问:“去教堂?”
“反正都和‘神父’说好了。”祝槐无所谓道,“应该在等着了吧。”
他们抵达的时候,约拿神父——准确来说,自称被伊斯之伟大种族附身的约拿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