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她走到楚辞的床边,缓缓地跪了下去,“公子,求你,放过沈家。”
“我为什么要放过?”
楚辞笑了笑,这一句话顿时让沈灵玉心如死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们了?你们与澜沧王的事情,我不管,也碍不到我身上,你父亲怎么想,澜沧王又或是对他有所提防,甚至是动了杀心,都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就像你说的,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至于你。”
楚辞捏住了沈灵玉的脸颊,“我对你兴趣不大,不过,若是你父亲有那个胆量,我可以让你沈家活着。”
“需要沈家做什么?”
沈灵玉的呼吸有些急促。
“很简单。”
“谋权,篡位。”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沈灵玉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要知道,成渝城,乃是江湖势力,谁当家做主,朝廷的手摸不到。
可这里不一样,澜沧郡,澜沧王,是朝廷钦点的王爷。
若是沈褚谋权篡位王爷的位置,那就是死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沈家怎么可能敢如此。
“你们沈家没有选择。”
楚辞说的平静,沈灵玉跪在那里,呼吸有些急促,她明白楚辞的言外之意,若是不与楚辞合作。
沈家,一样要亡。
“机会给过你们了,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情。”
“公子,若是我父亲同意了,我沈家有何活路?”楚辞看着眼前这位十六岁的少女,不由得笑了笑。
“若是,公子能保我们沈家,我可以替父亲做主。”
她渐渐冷静下来。
“当一日的王爷,就好,我要你父亲拿到兵权后,领兵前往成渝城,至于你们沈家,澜沧郡定然是留不得,成渝城,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
“到了那里,朝廷想要出手,也是有心无力。”
“可保你们沈家无忧,代价就是,这一辈子,恐怕只能留在成渝城了,故步自封,困在牢笼当中。”
听到这话,沈灵玉低下头,略作思索后,说道:“我们没得选了,对吗?”
“嗯。”
她终于鼓起勇气,看着楚辞的眼睛。
“好,沈家,愿意为公子效劳。”
“此言还太早了,你替你父亲做主,也得看看他是怎么想的才行,你有这个胆量,可不代表你父亲有这个胆量,活路已经给你了,出去吧。”
沈灵玉站起身,穿上了衣服,临别前脸上挂着一抹羞红。
回到了沈家。
沈褚瞧着自己的女儿,不由得叹了口气,“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沈灵玉摇了摇头,便是说道:“楚公子没有对我做些什么,他让我给你传句话,有没有那个胆量谋权篡位,若是有,沈家高枕无忧,若是没有,沈家必亡。”
“哈,这哪是给我选择呀。”
沈褚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在逼着他上梁山,岂是给他选择的机会,已经不是他有没有胆量的问题了,是他敢不敢赌,敢不敢将整个沈家压在楚辞的身上。
而不是做一个两面人,一边讨好楚辞,一边讨好王府。
“女儿,你觉得呢?”
“你觉得澜沧王挡得住楚公子吗?”沈灵玉的话,让沈褚皱了下眉头,随后说到:“澜沧王可不是别的王爷,他背后毕竟有朝廷的人撑腰。”
“陈安王和薛王,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澜沧王这些年始终都是在为十八监当中的那位圣人做事。”
“我不知道。”他坐在那里,愁眉不展。
“你是当爹的,难不成什么事情都要我这个做女儿的去想吗?什么事情,都要我这个当女儿的去决定。”
“永远都只会依靠女人。”
“难怪我娘会跟别人跑了,沈褚,你瞧瞧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你是我爹,你应该是沈家的顶梁柱,应该是我的主心骨,应该是我依靠你,可这些年来,我依靠了你什么?在你沈褚这颗大树下乘凉吗?”
沈灵玉的一席话,让沈褚反驳不出来半个字。
“沈家,算上家奴,一百多人的命,你牵挂在我的身上,没错,我可以做出选择,选择对了,皆大欢喜,选择错了,他们的命,挂在我的身上,你沈褚呢?爹,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娘说过,曾经的你意气风发之时,三次入京城面圣,在朝堂之上高谈论阔,舌战群儒,可为什么,西楚亡了,你也亡了吗?”
沈褚苦笑了一下,“没错,当年意气风发之时,我敢在朝堂之上高谈论阔,因为那时候,我无牵无挂。”
“我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没有沈家,有的只是一条卑贱的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有了家世之后,我还如何能如同当年一样,毫无顾忌,我做错了事情,株连的是整个沈家,我从来不怕死,我怕的是连累你的母亲和你,伴君如伴虎,你不知道哪一日,就会大祸临头。”
“西楚灭亡之时,我战战兢兢,生怕魔皇将我沈家一并屠灭,你没有见过那一日,西楚百官被抄家几多人。”
“我